心何在_第十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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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三章 (第3/4页)

,艰难而缓慢地走出了堂屋。看到我之后,浑浊的眼睛一下子闪耀出了明亮的目光:“斌子,斌子…咳咳…当警察了啊…咳咳咳…快过来给奶奶看看…呃——咳——”

    我只得放开心儿,抹着眼泪走了过去,嘟哝着:“奶奶,还没有呢。还在上学呢。”

    奶奶似乎也有些神志不清了,糊里糊涂地伸出手摩挲着我,笑得如同春花般灿烂:“咳咳咳…我们斌子当警察了…谁再欺负我孙女儿…就给他抓起来…咳咳——我们杨家也出了警察了喂——我要去坟上给国子爹烧香…”

    “娘!这一下雪,你又咳得这么凶。搬完家,跟我去县里看看。”父亲皱着眉头,沉声说道。

    奶奶却拍着大腿,骂道:“你这个败家子,看什么看,我都这把年纪了,死了就死了。医院是我们能随便进的吗?你有那个钱,不如带丫头去看看脑子…真是手里有了几个钱就不晓得自己姓什么了…”父亲沉默着,不敢做声。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片刻之后,父亲叹了口气:

    “斌子,你那么远回来,辛苦了。再辛苦一下吧,我们搬到镇上再吃饭。就是你今天回来,我答应他们今天搬,下午他们就来收屋。我去叫你大福叔开车来。”我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,答应一声,就开始帮父亲整理起行李来。

    一个小时之后,我坐在一辆农用三轮车的车斗里,抱着一直唱歌的心儿,靠着行李,看着小村从我面前远离。曾经熟悉的一切逐渐远去,最后模糊在一望无际的苍茫雪原之中,像是被雪掩埋。

    从那以后,我所有的关于童年和少年时代的,关于我和心儿的那些美好的回忆都就此消失。

    我们搬到了镇上父亲租好的一间非常破旧的老房子中,墙壁有很多孔隙,四面透风,而且屋顶也裂开了,渗着融化的雪水。但我们别无选择,因为父亲说:

    “没得法啊斌子。爹没用,一辈子都挣不起个自己的房子。我问了好多人,都不肯租给我们…怕死了人晦气,又嫌弃你妹糊里糊涂的。没得法,以后就指望你工作了,自己买个房子,就不会像爹现在这样被人赶来赶去的了…”我只能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。但把行李搬到破房子中之后,我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:“爹,我们怎么住?”

    父亲的反应有些奇怪,他没有看我,而是好像有些心虚一般,目光闪烁着看向窗外,回答道:“你奶奶住小屋,我在堂屋打地铺,你和你妹住一间房。”但那间房我看过了。只有一张床。

    我惊讶,而且慌乱。这样的安排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了。父亲希望我和meimei一起睡。

    他为什么会这么做?他知道什么了吗?知道我和心儿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事情?父亲却在勉强为我寻找着借口:“斌子,你妹总是吵着要找你…要给你做老婆。我就寻思着,你要是陪陪她,她会不会说不定就好了…她就是看不着你才疯的,现在你回来了,就和以前一样好好陪陪她…”

    我终于明白了,毫无疑问,父亲已经知道了一切。现在想起来,父亲很有可能一开始就知道了。在医院检查发现心儿不是处女的时候,他很可能就想到了是我干的。他选择妥协,很有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保护我。

    虽然我是和心儿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,但在那时的父亲看来,恐怕没什么比能治好心儿更重要吧。即使是要我再和心儿做不应该是兄妹做的事,他也接受。

    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但无论如何,父亲没有明说。我们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协议,当天晚上,我就再次和心儿睡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虽然不认识我,但心儿显然能感受到我的亲切。自从我回来之后,她就一直乖乖地在我身边,没有乱跑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,我在被窝里又一次抱着心儿温暖柔软的身体,听着呼啸的风声时,心儿也很乖很乖地蜷缩在我怀里,像以前一样,把小脸儿埋在我的胸口。

    只是让我心焦,难过,忧虑不已的,是她仍然对我没有任何反应。不管我是叫她的名字,叫meimei,还是叫老婆。也不管我的是抚摸她,亲吻她,甚至像以前那样试探着握住她的rufang爱抚她。

    我当然不会再有什么过分的想法。心儿不久就在我怀里睡着了,睡得很香。

    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。我整夜地注视着她,仍然不能接受现实。不敢相信她竟然疯了。我好几次幻想着她突然睁开眼睛,像以前那样甜甜地笑着,叫哥哥。

    然后我们亲吻,爱抚,悄悄地zuoai。直到窗外的雪光开始照亮屋子,我才眯了一会儿眼睛。而等我醒来之后,马上失望地发现心儿也睁开了眼睛,正在目光呆滞地,疑惑而好奇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我帮她穿好衣服,然后和她一起起床。离开房间的时候,父亲已经收拾好了堂屋的地铺,询问地看着我。我只能摇头:“爸,给我拿点钱,我带心儿和奶奶去医院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父亲失望地转过身去,拿了一叠钱给我。但奶奶说什么也不肯去,把我和父亲骂的狗血淋头:“你们这是要逼我寻死喂…我这把年纪了,也该死了…就是想看着斌子工作了再死…你们逼我…我就寻个死算了…省的你们看着我心烦。”

    我还能说什么呢。我总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,在地上打滚吧。我只能带着心儿,在父亲和奶奶期待的目光中出了门。

    他们一定是都觉得亏欠了心儿很多吧。我也是一样。我们亏欠了心儿太多。

    我拼命想做些补偿,但那时候我能力还非常有限。整个寒假我都带着心儿天天往医院跑,甚至去了一趟省城。但无奈的是,精神疾患总是很难解决,所有的医生都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假期过去,心儿的状态没什么改变。虽然很想留下来陪着她,带她寻找治疗的办法直到她痊愈为止,但父亲却为我仔细分析了利弊。我留下来对心儿起不到多大的帮助,只会耽误我自己的学业。我的当务之急仍然是读书,只有我大学毕业,工作以后,我才有能力真正帮助心儿。

    “你不去…你妹的罪就全都白遭了。”父亲说:“等你工作了,就可以带着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。带着她一直在大城市治病。她也不用吃苦。”无论感性有多么不愿意,理性却逐渐占了上风。只有我继续上学,好好把大学念完,开始工作了,我的家庭长久以来的苦难才能走到尽头。

    我狠下心买了回学校的车票。临行前那个晚上,我抱着心儿说了一夜的话。

    我说,心儿,再等我三年。我说,心儿,不管以前怎么样,三年以后就好了,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,可以做夫妻。我说,心儿,不管你变成什么样,你都是我meimei,是我老婆。我说,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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