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K记翻译文上的悲剧 (第2/2页)

目惊心。

    只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会变成那副模样，我就心悸不止。接下来的时间里，我只是沉默的开车，之前那种快乐的气氛已经完全消失了。朋友凝视着远方，而我只能专注于开车。

    不，或许说我是在逃避，分散注意。车内弥漫着刺鼻的香水味，让人窒息。嗅着这种空气，我有点想呕吐。辣妹好像很无聊，她有时候会和我们搭话，但是我们也只是应付几下，我觉得自己在她面前说不出什么。

    “喂！我们无聊的话题就到此结束吧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正好是在我们停车休息上厕所的时候，她对朋友讲的。朋友的表情非常不耐烦，但是不知为何，还是硬着头皮坐在了后排座，我本想帮忙。

    但是却因为恐惧而闭上了嘴。可能因为我也不想面对那个女人吧。抛弃朋友，我还真是个人渣呀…再一次开车。

    本来这次应该轮到朋友开车的，可是身后的那个辣妹…果然我还是不想和她在一起，为了缩短在一起的时间，我狠踩了一脚油门。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很讨厌的声音。

    是朋友发出的痛苦声音，还有那个讨厌的声音也发出了好些次…身后的声音乱糟糟的，根本难以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我又大力拆了一脚油门，我不敢回头看，我只想快点结束，这是我唯一能够为朋友做的事情了。朋友的声音消失了，闹腾的声音也消失了，只有那个讨厌的声音变大了。我满耳朵都是这种声音。

    焦躁向我袭来。我现在只想赶紧抵达目的地，盼望这个时间赶快结束。怎么说呢…？我应该是个人渣吧？是一个抛弃了朋友的蠢货，但是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想要代替他的冲动呢？是我良心发现想要牺牲自己了吗？

    后面发生了什么，我是完全没有去看的。所以也真的不清楚朋友到底还活着没。我也不想知道，我现在只希望那个声音能赶快消失。快点到吧！快点到吧！

    明明只有一点点距离，为什么总是没有抵达！不过还好，一切都是错觉，万事万物都有终结，结束就是救赎，我们终于到了海边。“谢谢喽…下次再见的话，我们就做更多些吧。”辣妹丢下个飞吻，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我认真地看着她远去，确认了她不会再回来之后，才回到了车内，那些令人不快的气息仍旧残留着，我赶紧打开窗户，调换空气。做好这些之后，我才注意到，朋友不仅一动都没动，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！

    我突然有些恐惧，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。我刚刚就抛弃了他，现在又怎么可以再次抛弃他？我扭头看了过去…看到了那惨状！朋友翻着白眼，好像已经昏过去了。衣服凌乱，下半身也露了出来，黏搭搭的液体汩汩流出。

    更可怕的是他全身上下都是吻痕！是那个黑辣妹白色口红留下的白色唇印！就好像油膏一样遍布全身！我的心中同时出现了恶心和安心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，幸亏不是我，但是我却又对自己的这种卖友求荣感到自责。

    同时我更恐惧的是…这种事万一发生在我身上，我该怎么办？结果，朋友昏迷了一个多小时，醒来之后几乎说不出话来。进了旅馆之后，也是一样，只是默默的盯着窗外发呆。

    看着他，我有些心痛，本来我们是计划在这里住五天，但是最终我们只是住了一宿两天就回去了。

    两人再在一起的时候气氛也不再欢快，只有死寂和沉闷…回到大学，我们就分开了。我直接回了我的出租屋，倒头便睡，就好像这样就可以忘记一切似的…然后，我熟悉的那个朋友他不见了。

    他的身形变成了惨不忍睹的模样。曾经是那么活泼的他，变得忧郁消瘦，失去了他那广泛的交友圈子，在大学里变得形单影只。

    后来，我听说他交女朋友了。这个消息还是我听别人讲给我的，据说他们已经同居了。熟人把他和他女朋友的照片给我看，而我则看到了照片里，更加憔悴的朋友，还有那天的辣妹。再后来，朋友彻底不见了。

    风闻他好像是因为大家对他议论纷纷而退学了。还听说他好像结婚了，不得不工作赚钱养家。打听了这么多，我却不知道他的未来在那里，也不想知道。我可能再也没机会和他相见。

    即使见面也可能什么都做不了…我有时会想，如果那天我和他交换位置，是他在开车会怎么样？我有时会想，如果那天我们直接无视那个辣妹，可能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吧？

    但是一切都不过是后悔之后的回想，事实就是，那天我是司机，那天我们带上了那个辣妹…【全书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