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空幻_第十四回进忠言蒾途不悟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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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四回进忠言蒾途不悟 (第2/3页)

,友曾不如萍水一妇人矣,夙昔交情归于何有。”柳莺笑道:“弟若不念谊重交深,竟密遣人将书投于百孝庶处,令他即向督抚鸣冤,前来拿获矣。

    又何必至此相告,谆谆力劝哉,为今之计兄宜速令后园中妇女各各散去,将园庭会诸一炉,以后净修正觉顶礼如来,则褐犹可免。

    若再留恋姣娥,横行无度,则此书寄去陌孝帘,岂肯含羞默默。况天道迁怒之必燃巢燕之,暮欲将来祸到临头悔之已晚,兄试思之。”

    花春闻言,愠愠道:“我既立志如此,上不惧于天怒,下不惧犯王章,即粉骨碎身亦所不畏,请兄且莫抑一片热心,但留两支冷眼试看天公何法施报于我,我花春亦俟天报应之,而甘为顺受。”

    柳莺闻言,唯是嗟叹连声,垂头不语,遂与花春作别,花春道:“今朝分袂未识何时再得与兄一会。”迁乔道:“弟考毕宁绍温台诸府,不久要至岁林,定当再造宝山会兄。”

    遂送迁乔至殿外,然后回步进来,仍到园中与诸美人谑谈终日,把迁乔药石良言竟尔置至度外。

    却说迷园乐事,笔难琐述。那一日,正逢七夕,花春想道:“织女牵牛,仅得经年一会,怎及得我与诸美人宵宵云雨,夜夜风流,正是:天上由来多别恨,人间何必抱离愁。”

    抚景与怀,遂口占五言一律,其诗云:超递银河畔,相逢鹊桥边。飘飘来月下,脉脉会星前。

    镜喜今宵合,桥看此夜嗔。遥思去年事,一别又经年。是夜令诸美人不许安睡,为迷园中鹊桥大度,一一交合尽欢,以傲天上佳期之所不能及,直至晨钟送响,晓漏频催,然后罢战。

    却说岁月如流,韶光易逝,转瞬间又是中秋佳节,适届焚烧秋香之期,四方游女又是络绎而至。一日轿夫抬一女子进园,花春将她面庞细认问道:“你莫非维扬逢杜来之女逢凌霄么?”那女子回言道:“是亦。”

    将花春注目良久问道:“你莫是三载前进都赴试,在我家可竹轩中留寓的花郎么?”花春道:“是也!我那日重至广陵以完旧约,岂料卿已适人,不胜悲感之至。”

    凌霄道:“妾与君盟深山海,岂有异心,无奈迫于严命,不敢拒违,只得吞声饮泪,而为遂水杨花。然身虽适彼而抚怀追昔,犹恋恋不忘君耳。”

    花春道:“约卿迁人于姑苏,谅多纳笼,今何事而来游于此。”凌霄道:“妾久闻西河山明水秀,风景可人,故驾一偏舟同女伴数人,特到此一玩。

    今日上游天竺,唤几乘坐轿下山,因游人热闹,前后不能照应,轿夫抬了竟如飞而奔,抬至此间得与君会,在他人际此则以为忧,在妾此实以为幸也。

    然妾思君青年才富,正宜建功立业,于皇家荣叨爵赏,则画阁中珠围翠绕,粉艳脂香,怕不有妩姬美妾列队成行,为何削发为僧于此,行那丧身招祸的险举尔?幸遇故人相见,可以谐欢,苦非所愿,岂能悦服从君,恐如此计险行强飞灾难免。”

    花春笑道:“你看我园中诸美齐齐,皆如卿这样来的,我此园中自有后户可通,故不自山门而入,诸美人到此不识此闺在于何处也。至于藏姣之所,莫说幽僻异常,闲人绝迹,即飞来之野鸟亦恕碍于径路纤曲,楼关环回,未能径飞至此。”

    遂手拘凌霄,一重重指与她说道:“这扇户门自外观之直是一架方厨,并非户扉也,外面锁御金兽难启连环,我只消将里边转运暗钮,双扉启矣。”

    二人过湾曲折行来,见有一座假山隔住,别无路可通,那假山堆得断岩峭壁,甚是奇山异石玲珑异常,凌霄问道:“此山可登否?”花春道:“若不登此山,如何能出外。”

    遂一步步拾级而登,行到半山犹未饵,其而只见山腰凹凸履步难行。花春携了凌霄不复上升,遂向一山洞内迤而下,洞中仅留一线天光,不甚亮,观其中七曲八弯,只方方数亩广阔行来,约有里余,花春道:“我时常出入必须认明弯角上记号,若任足投,则回又不能回,出又不得出,任尔劳劳投足,竟终在方才这个地方,狮子岭更玲珑奇巧几倍。”

    凌霄闻言,不禁诺诺称善,步下假山,又于各处亭台楼阁中观玩一番,来到一座高墙之下,指与凌霄道:“此处名曰仙凡界。”凌霄问以:“何为仙凡界?”

    花春道:“墙外乃是外园,其间花卉奇木争春,亭池曲绕虽有可观,究不如内园之艳丽,又无美人贮于其间,故出乎彼,则仍是凡境。入乎此则有诸美人之弹唱歌舞,如月宫瑶声一般,名之曰仙境亦不为过。”

    凌霄道:“原来如此,且问君既有此雕墙相隔,在于何处出入?”花春道:“并无门户可通,我欲出园只消飞纵而上。若园童出入,墙下另有暗径可通。你道姣藏金屋密不密,幽不幽。”二人在墙下徘徊片时,仍复一重重步回。

    凌霄在迷园中约住了半月余,一日谓花春道:“妾居于此,君所谓仙境也,如在瑶宫月阙,几忘此身是凡是仙,恐薄命妾消受不起,必至变生不测,未识君欲老妾于此园,还是与君款洽多时,肯令妾归于故里。”

    花春笑道:“故对我情又深,心腹相孚谅无异志,若论夙昔订盟之意,本愿成其佳耦,谐老终身。至于今日,则事变人非,又当别论矣,决不敢强留卿住也,此事唯在卿自决之,欲留则留,欲去则去可也。”

    凌霄道:“君园中明生荧荧开放镜绿云扰扰梳晓鬟,粉黛盈盈,谅无伤于寂寞,妾即居此亦属赘瘤,故妾志决于归也。”于是又逗留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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