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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36章便要将话兜住 (第1/2页)

    第136章 便要将话兜住

    琼华道:“若说可议处也有呢,我就要议那诗祖宗那一首,少陵《梦太白》诗云:死别已吞声,生别常恻恻。江南瘴疠地,逐客无消息。故人入我梦,明我长相忆。恐非平生魂,路远不可测。

    此写得绝妙,并恐梦的不是真太白。以下接那‘魂来枫林青,魂去关塞黑’这两句,梦的是死太白,不像是活太白了,何不删了这两句,直接:君今在罗网,何以有羽翼。落月满屋梁,犹疑照颜色。

    如此径祝那‘水深波狼阔,无使蛟龙得’也不要,倒觉含蓄不荆”蓉华、佩秋都笑道:“真的,删了倒好。

    那个枫林青、关塞黑,真有些鬼气。这是你的卓见。还有什么可议的么?”琼华道:“还有僧皎然《访陆鸿渐》那一首,古不像古,律不像律,不知选家何意。

    其诗云:移家虽带郭,野径入桑麻。近种篱边菊,秋来未着花。扣门无犬吠,欲去问酒家。报道山中去,归来每日斜。毫无意味。若讲律,现重了来去两字,真已失律之至。此种诗,似是而非,断不可以学。至于五绝小诗,另有别意,可入乐府。

    然尤难及者,如金昌绪之:打起黄莺儿,莫教枝上啼。啼时惊妾梦,不得到辽西。白香山之: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此皆信手拈来,都成妙谛。”

    佩秋道:“姑娘论诗,深得三昧,若去考博学宏词,怕不是状元?又是当初的黄崇嘏了。”琼华笑道:“单靠几句诗中用么?”

    佩秋道:“二姑娘从前那些诗,我见你还要叫你哥哥改。不是我说,你哥倒未必做得出来,若做得出来,不至三场就被贴了。”

    蓉华笑道:“这句话给哥哥听见,他是要不依你的。”佩秋笑道:“我是没有学过做诗,但我前日听他们说杜少陵的《北征》、韩昌黎的《南山》,我将他翻出来看时,用的都是险韵。二位姑娘,我倒考你一考罢,你们说《北征》多少韵?”

    蓉华笑道:“这倒被你考倒了,你是数了来难人的,我却没有数过,而且我也记不全。”琼华道:“《北征》好像七十韵。”

    佩秋道:“你记得他有几个重韵在里头?”琼华道:“若说重韵,也只有一个日字,第三韵‘朝野少暇日’,与二十七韵‘呕泄卧数日’,这是的的确确是重的。”

    佩秋笑道:“还有‘往者散何卒’与‘几日休练卒’,与后‘佳气上金阙’,下又是‘洒扫数不阙’,虽是一字两用,也要算重的。”

    琼华道:“这不好算重,一个是阙门的阙,一个是阙略的阙,不过音同罢了,如何算得重韵?至于卒字韵更不是重。‘至尊尚蒙尘,几日休练卒’之‘卒’,乃是兵卒。

    ‘潼关百万师,往者散何卒’,此‘卒’字,读促音,乃散何卒然之速也,韵本两收。”蓉华道:“meimei实在好记性。

    我只记得几句,最佳的是‘瘦妻面复光,痴女发自栉’,还‘不闻夏殷衰,中自诛褒妲’,归美明皇,其意正大,不高于刘禹锡之‘官军诛佞幸,天子舍妖姬’,白乐天之‘六师不发无奈何,宛转蛾眉马前死’么?

    至于《南山》诗,我虽看过,但一句也不记得,佶屈聱牙的,如何念得?且字又难认,嫂嫂你倒记得清么?”

    佩秋道:“我原是查了来,故意考你们的。若要念熟他,如何念得熟呢?且有一百韵之多,而字又难认。”琼华道:“你数错了。

    《南山》诗一百零二韵,内中一个重韵也没有,真与《子虚》、《上林》一样,非大力量不能。”

    佩秋道:“你说没有重韵,我说也有一韵,‘尝升棠丘望,戢戢见相?’又云:‘或散若瓦解,或赴若辐?’不是两个?字?”琼华笑道:“你又论错了。

    ‘或赴若辐?’的?字,虽刻的是三点水,其意是辐?之辏,是车字旁。我要请问嫂嫂,鸟兽的兽字去了犬旁,是读什么字?”佩秋笑道:“有这个字,相还是兽字。”

    琼华笑道:“不是,是畜字,音嗅字。你不记得‘因缘窥其湫,凝湛?s阴兽。’注:兽,畜产也。大约也是蛟龙所生的子,如虫的子为虾一样的光景。”

    蓉华道:“可惜你不能去考,你若去考时,倒是必取的。这些诗都能这么烂熟,真是亏你。”琼华笑道:“我却倒是因出了这两个题目,新近才看熟的。”

    蓉华道:“你拿那《南山》诗来给我瞧瞧。”琼华找了出来,蓉华看了两句,数了一数,问琼华道:“第七韵是什么字?”

    琼华笑道:“那里有这种问法?就算熟极的,也不能记得第几韵是什么字。等我数下去,”即一韵一韵的念出来,笑道:“是瘦字。”

    佩秋道:“这实在难为他了,背得这么熟,想姑娘和韵是必定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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