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好儿郎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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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3/3页)

不明,抵押品不全者,借之大忌』,都忘了吧?”她冷笑道。

    “可是、可是我瞧那人一身富贵好气质,想必不是赖帐的人,他也说了是因为一时身上不便,又要回京师才同咱们借的,他也听说过咱们钱庄的诚信和童叟无欺,这才安心向咱们借,而且打的契约是两个月,你怎么能现在就去跟人家要呢?这不砸了咱们的招牌吗?”

    这倒提醒了她。

    小卓总算恢复了一丝冷静,慢慢把卷起的袖子拉好。“他要回京师?打这儿到京师只怕也得走两个月吧,那好,我就跟着他后头进京,顺便把这两个月的利息连本带利给讨回来。”

    再说了,祖爷爷当年有远见,也在京师部署了间钱庄分号,他们远至京师便不愁没处落脚,她也可以趁这机会去盘盘分号里的帐。

    这大半年来她老是觉得京师分号誊缴回来的帐有点怪怪的,可又看不出是哪儿不对劲,看来还是得亲自走一趟为妙。

    “可是你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吗?”路郝仁小心翼翼的询问。

    “放心,我不知道你知道。”她收回心神,微挑柳眉“阿彪、阿虎、阿豹、阿獐,去帮老爷打点行囊,和我一同上京去。”

    “啊…我心悸、头痛、腿寒、抽筋…”路郝仁马上倒在地上抽搐装死。

    “老爷…”众伙计惊呼一声,忙扑上前去揉腿的揉腿,捏背的捏背。“老爷,您不能死啊!”小卓看得好气又好笑,双手叉腰道:“爹,要你出远门有这么可怕吗?”

    出远门不可怕,跟你出门才恐怖…躺在地上兀自佯装抽搐的路郝仁暗忖。

    这一路上,他若不被女儿念了个耳朵长茧、脑袋臭头才有鬼。

    小卓沉吟地盯着还倒在地上不起来的赖皮老爹,心中着实有点挣扎。

    从江南到京师,可是漫漫长路,他老人家怎受得起路途颠簸呢?可要是没有把老爹带着,恐怕等她自京师讨了债回来“贷你一生”里所有的库银就统统被他给借光光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她打了个冷颤,二话不说作出决定。

    “把老爷扛起来,带走!”

    “哇,不要啊…”************

    身着金黄色、散发着皇族气势的袍子,乌黑发丝绾髻拢在灿亮贵气的黄金冠里,温文尔雅的太子爷皇凤赋专注地批着各省呈上来的奏章和晴雨表,以及全国各地的谷收商聚册子。

    不只这些,包括赏善罚恶的状纸和判决也同样高高地堆在案头上,其中有一部分被分门别类放在另一叠,那是他和莫宰相与诸贤达臣工商议浏览过的,正待圈写发文回去。

    一旁侍立的太监小花子恭恭敬敬拿着拂尘,不时挥来挥去勤劳的掸着灰尘。

    但是因为他粗手笨脚的,老是用拂尘尾巴扫得凤赋几欲打喷嚏,所以凤赋忍不住把奏章往边边移,好闪躲他无心的搔扰。

    太子爷温厚的性情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“主子,您先喝点茶,吃些点心再批吧,您也累得紧了。”东宫服侍老总管香公公亲自捧着点心进御书房,心疼地道。

    “香公公,有劳了。”凤赋抬起头,温和地微笑。“就先搁着吧,待我批完这些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”香公公是自小看着太子爷长大的,见他这么勤政辛劳,心中满是不舍。

    “真的不打紧,就搁着吧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”香公公突然悲从中来,眼圈儿一红。“奴才舍不得主子这么累呀,自早上过晌午,连口茶也没喝,一口点心也没吃,这人是铁饭是钢,您就算身子是铁打的也不成啊。”

    香公公这么一哽咽,凤赋登时慌了起来,赶紧接过点心。“我吃,我这就吃,你快别难过了。”

    太子爷就是这么善良体贴、亲民爱民啊,就连对奴才都这般关爱体恤…香公公更是感动,眨巴着泛红的老眼瞅着他。

    小花子在一旁看得嘴巴大张,目瞪口呆的,连手上的拂尘掉了砸中脚趾头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谁教香公公可是东宫内最有威严的老总管,他们见了只有屏气凝神的份,谁见过他老人家这般脆弱感伤的?

    凤赋则是见怪不怪了,暗叹了口气,动作优雅地一口口将美味精巧的点心吃下肚。

    其实他两个时辰前才吃了莫宰相分他尝尝的浦东rou干,一点都不饿。

    但是身为太子,就是要顺应民心、爱护百姓,所以也得安安老总管的心。

    他突然觉得胃有点泛酸起来,连忙深吸口气吞抑下那逐渐在小肮深处翻腾绞动的压力。

    从小他的性子就好,但也被教导要压抑住内心的騒动和感觉,一定要做什么、说什么才能符合太子的身分,将来才能成为一个好君王。

    有时候就算师傅和长辈没有说的,他也会严加自我要求,一定要循规蹈炬做个仁德贤良的好太子,做模范给底下的皇弟们看。

    可是有时候,他也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,但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感觉被压抑得太久,彷佛是被缚久了双翅的大鹏鸟,就算松绑开来,也无法习惯自由飞翔的滋味。

    就算想要反骨,也不知该从何做起,更别提他还未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,内心深处无法动摇的道德良心便开始发作,紧紧禁箍住自己,无法动弹。

    所以他分外疼惜和羡慕着无忧无虑、无法无天的皇弟们,他们总是能够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,那样潇洒,那样不羁…

    他暗暗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案皇说得对,他是个好人,但同时也无趣乏味得教人打呵欠。

    像这样的他,又怎么能够耽误好姑娘的青春?又有谁受得了他的沉闷无聊?

    “小花子,去帮我拿那件还没绣完的十段锦来。”

    他需要纾解一下压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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