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爱晚成_第二十章-二十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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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十章-二十一章 (第1/5页)

    第二十章-二十一章

    门撞击时发出极大的声响,玄关里的灯没开,隐隐地从客厅透过白炽灯的光亮来,这是他的家,在格陵住了三年的家;卓正扬僵了一下,薛葵搓着他的手指;他又俯下脸来找她的嘴;薛葵嘻一声躲开,啄一下他的唇瓣。

    “冰冰凉。外面是不是很冷?我一天没出门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突然就对她写满热切的脸失却了兴致;终于忍住惑,松开她。脱下外套,换了拖鞋,走进客厅,把旅行包往桌上一放,他看见桌上铺着纸笔,她在他回来之前,似乎在写信…薛葵赶紧过来一边收拾一边问他。

    “你吃了没?都这么晚了,应该吃了吧?”

    他盯着她手里的信纸,她又弯下腰去捡刚才由于太快起身而掉下去的钢笔,有几点墨水溅在地板上,她懊恼地唉了一声,直接用手指捺掉。

    “我不饿。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薛葵把没写完的信稼一本大部头的《分子克隆》里,她隔着桌子冲他笑,但这笑容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一般地飘在她光洁如皎月的脸庞上,虚无缥缈,飘忽不定。

    “哦,我写信呢。”

    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说。可是卓正扬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怪怪的。她想他是累了,又或者事情没有处理好。

    “对了,我mama拿了一些干果过来,很好吃,我放在茶几上的果盒里了。还有一包蜂蜜,我泡一杯给你尝尝。”

    她急冲冲走进厨房,抽了一根筷子来敲蜂蜜,拈了一小块在温水里,看它慢慢化开,变成琥珀:“极了,卓正扬,你…”卓正扬跟在她身后进来,从冰箱里取了一瓶蒸馏水。一边拧着盖子一边走回客厅。

    “文件袋呢。”

    她想他真是有些不妥。若是平常,以她的冰雪聪明一定能估到不是工作的事情…他向来公私分明…而是薛海光说了些什么,但是沈玉才跟她闹了一场,磨钝了她的灵气。她将蜂蜜水放回流理台,怔怔地看着他在茶几边坐下,喝着凉水。他又问了一遍,她才哦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我放在头柜了。”

    她便去拿;卓正扬低头喝水,一股寒气侵入四肢百骸,他剧烈地咳了起来;他听见她走进卧室,又走出来,一个棕的牛皮袋被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,她坐在了他的身边,许是看出了他的不高兴,便也不说话,只是小心翼翼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,手又伸过来,环住他的腰,他转过脸去看她,恰巧对上她一双盈满爱意的眼睛。

    两人的嘴唇近在咫尺,却没有接吻的冲动。他错开目光,又喝了一口水。薛葵晓得不该问。问一个情绪低落的人你怎么了,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举动。

    “我去写信,你一个人待会儿?”她柔声道“我刚刚洗完澡。如果你…”她没说完,立刻发觉自己也太露骨了一些,羞红着脸想要站起来;他的确是闻到她身上有股柠檬的清,是新液的味道。

    甫一离开,他就牵住了她的手,她的食指指尖上还有一块墨迹;她不明所以地望着他,他只是更紧地缠绕住她的手指,隐隐用着力。

    那意思明明白白地写在他的脸上…不要走,陪我坐一会。

    她拢了拢半干的湿发。她的头发生得极快,自他们交往以来就没有铰过,现在已经披肩,扫得她脖子冰凉地发痒。

    她温顺地坐回他身边,蜷着腿,尽量地靠近他,什么也不说,就坐着,抱着,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。

    你我都有仰望爱人的时候,爱到极致原是这样卑微。为了他可以飞蛾扑火,万死不辞。沈玉骂了她,伤的她体无完肤,几乎就要相信自己是母亲口中那个乱的儿。沈玉又叫她分手,她晓得母亲因了她生出极重的自卑感和无力感,正由于这样,才口不择血—她都知道,也能明白。

    只是和何祺华,和卓正扬,那是完全不同的,旁人不了解,她一个人明白也够了!全天下只有一个人可以让她放弃这段感情,那就是卓正扬本人。

    她依偎着爱人坐在这极寒的里,心便一点也不痛了。但在卓正扬这边,却是一阵紧似一阵地发冷…她从不吝啬这温柔的肢体触摸,可是心却离得太远。他想起小时候玩磁石,不小心掰断了,断裂的两头之间便产生极大的斥力,追着拼上去,它只会逃,只会逃,怎么也无法还原。

    他摸着她的头发,薛葵有些不舒服,说了一句“湿的,别摸,冷。”他的手滑下来,落在她的腰侧,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明天元旦。想去哪里玩?”

    “没安排。”她摇摇头“我不过元旦,街上总是人挤人。”

    “就呆在家里?”他咨询她的意见“自己做饭吃?”

    “好呀。”她低语“我会煮泡面,你会蒸鸡蛋,至少饿不死。”

    “那二号呢?”

    “二号要上班啦。还有一大堆事情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答应过我留下来,不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总不能把膜片钳搬到你家吧?”她吃吃地笑“笨笨。”

    她莫名地兴奋起来,叫了他几声笨笨,仿佛终于给他找到了个爱称;他想她是不预备走了;也许正是由于他的那句话而留下来。薛海光的消息至少落后了一个月,他不知道已经换了天地。

    诚然,听到她要出国的那一刹那,他是觉得整个天地都坍了;仿佛回到十二年前,兴致勃勃地赶回家去过元旦,结果迎接他的是父母离婚,母亲拖着旅行箱远走天涯的残酷;十二年来,任何突发事件都不能再伤害他,直到这一次。

    她居然要离开。

    他脑袋里只盘旋着一个念头:不讲清楚不许走。不,讲清楚了也不许走!

    巴措载他到了成都,双流机场由于跑道积雪太厚而关闭,他一定要回到格陵,于是弄了架UH60先往北京中转,可是没有人敢飞。飞行中队的大队长是他父亲的发小,命令自己的儿子舍命陪君子,雪一停就升空,气压骤降导致卓正扬伤口爆裂,血洒得到处都是,那飞斜叹一句。

    “见过不要命的,没见我们俩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那一刻他真是谁也顾不上,真要是坠毁一了百了反而轻松,他没法理思考她为什么要走,恨不得一回到格陵就掐死她,又想大概是他太宠着她,惯着她,从始至终都以她的意志为先,忍着不碰她,她九鼻子上脸了…干脆二话不说把她关起来疯狂,看她还跑到哪里去。她是不是太天真,真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不成?浸商界这么多年,他什么下流招数没见过?她不过是逼着他做一回小人。

    可是一回到格陵,她扑进他的怀里,他的全部恨意立刻冰消雪融,她毕竟是没有走,听话地留在家里等他,他怎么忘了她曾经说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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