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娶不可_第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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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 (第2/3页)

也一同探了进来。

    两层高的楼阁,却如履平地。

    那是上等的皮革靴子,上头却溅著几滴褐色的东西,他一现身,血腥味同时扑了进来,本来各自低头打盹的三个小婢同时醒来,必恭必敬的敛眉低首,齐喊…

    “岛主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布紫阳阴柔的身躯往中间一站,雪白色镶银丝线的袍子清晰可见都是大片大片的血渍。

    三个小婢见怪不怪,一人飞快的替他更衣、脱靴,一个钻进南海明珠串成的珠帘里面只手掀起帘子,恭请已经浑身赤裸的他进去。

    脱光衣物的他肩宽臀窄,胸膛结实,双腿长直,无论身形或是体态充满了力美与劲道。

    每当他外出杀了人回来,定要沐浴净身,享受完杀人那瞬间的快感,在事后一定把自己弄干净。

    没有人喜欢杀戮,可是当杀戮变成一种习惯,这人是不是早就被什么给扭曲了?

    撒满蔷薇花瓣的大浴池烟雾袅袅,汉白玉石砌的池子早注满乳白的汤水。

    他滑进池子里,阖眼闭目享受从麒麟口中奔吐出来的冲击力道。

    “呜…呜呜…”

    他刚盖上的眼皮抽动了下。

    “呜呜…呜呜…”

    还在哭?

    这是第几天了?魔音传脑吵得人心神不宁,那丫头要是以为自己在纵容她,那可就大错特错了!

    三个小婢神色紧张。

    她们伺候布紫阳多年,就算朝夕相处也拿捏不住主人的脾性,只是瞧见他才放松的肌rou又绷紧了。

    又…又有人要遭殃了!

    他用力的拍了下水花。

    咚!几个小婢齐齐跪下,声音已是微颤“岛主饶命!”

    布紫阳湿淋淋的站起,看也不看那三个丫环,信步踩上石阶“还杵在那做什么?过来更衣!”

    他受够了那个爱哭鬼!

    “是。”不敢稍有停滞,三人动作迅速的完成所有动作。

    他拍开门,趿著软鞋,跨过门槛,那身浅紫的纱褂瞬间只剩一角贴着门滑过不见。

    廊下滴漏声残,梧桐影摇,这座阁楼是用这岛上特产的荷花、香芷、杜衡、紫贝、桂树、木兰、辛夷、薛荔构造出来芳香四溢的水中宫室。

    寻著哽咽不停的哭声,他来到微澜住的小屋。

    就知道这没创意的护法只会把人放在自己的地盘上,要是照他向来的手段,一上岸就把人扔了了事。

    他站定,袖子一扬,上了闩的门应声打开,独坐在小敞厅里的陶步荷被冷风一灌,忍不住打了哆嗦,再睁眼一瞧,这一眼仿佛千斤压顶,堵得她硬生生打了个嗝,这一打越发抽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布紫阳天神般的站在门外,一明一暗,表明了不想跟谁牵扯不清。

    “哭什么,吵死人了。”他的人长相异魅阴美,连声音也如山涧清泉滑过,沁人脾肺,他外出向来绝对不会以真正的声音示人,可在自己的岛上,便丝毫不肯伪装了。

    “对…不…住…这…位爷。”她明明很压抑了啊,怎么还是吵到人了?

    “知道错就安静的闭嘴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谁愿意…这样…”她抖著唇。

    她有双黑得纯粹的眼珠,微蜜的肤色保守又耀眼,一头及腰的发浓黑如漆夜,虽然身上还是原来的粗布衣衫,面容在如豆灯下却显得出奇洁净与清丽。

    “不过死了个人,你哭个不停那小表就会回来了吗?”

    微澜把人救回船上的时候已无心跳,只有这傻姑娘不知道而已。

    陶步荷惊愕的张了张小嘴。

    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那个黑锅脸一开始就把她摆在这,什么也都没说,奔波、惊吓、劳累、绝望,还加上小雒的死,大起大落的心情,心中极度悲伤,以泪洗面的她好不容易盼到一个人来露脸,想不到没一句安慰也就算了,还口出恶言。

    她就算脾气再好,家教又多么深入骨子里,这样子叫她怎么忍?

    “你怎么可以…”她猛然抬头,本来就哭得像核桃的两只眼睛又直直滑下一串泪来。

    “我怎样?”布紫阳眯起眼。

    “你冷血。”

    从没哪个人敢指著他的鼻子骂,这丫头好胆量!

    “那小表早死早超生的好,小丫头,你还没看到本大爷真正冷血残酷的手段,你太嫩了。”他凉凉补上话。

    “住口!不许你说小雒的坏话!”陶步荷握住双拳,哭过的她原来脸蛋就红得像个熟桃,这一发怒,浸过水的眼珠流光溢转,那眼瞳住进了一弯清澈明亮的月光和星子,竟有几分气势。

    布紫阳眼神淡漠,却继续刺激她。

    “不许我说那小表,那么捅了蜂窝却丢给meimei,又算哪门子的哥哥,你的家人可真都是一个模样!”他连陶向渊都骂进去了。

    陶步荷迟钝的脑袋好一下才明白他拐著弯,不,直接又残酷的骂了她的家人,她唬地站起来小旋风的卷到布紫阳跟前,浑身发抖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不救我,但是不管好坏他们都是我的家人,我不许你骂他们!”

    一个在门槛内,一个在门槛外,一个不动如山,一个气得像被拔了毛的猫。

    “只是说几句就舍不得了?小丫头,本大爷还没讲完呢,这几个人里就数你最蠢,同情别人之前也不会先掂掂自己斤两,单凭一股傻劲儿就想对抗比墨汁还要黑的官僚,没有人教过你有多远就离多远吗”

    仿佛被泼了桶冷水,她一声都不敢吭,身子却是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没错!恶人先告状,最制式的官僚作风。

    她什么都没做,那天晚上家里就来了十几个彪形大汉把他们押走了,左右没有邻舍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一屋子妇孺小孩,拿什么跟人家拚?

    连个名目也没有的关了两天,经过她再三追问,才知道自己跟小雒竟然被判了个藐视堂上、共谋不轨、恶民的大帽子,财产充公,房子也被查封,流放为奴。

    大哥还关在牢里生死未卜,小雒死了,大哥的无知,害惨了一家人。

    辟船上要不是那押解流犯的官兵想侵犯她,小雒也不会为了要反抗遭到痛殴,那团乱里她也不会落水…

    然后来到这里,一个不友善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。

    这几天对她来说,比一整年还要长…

    “我话说到这里,以后你要是再不知好歹,就给本大爷离开这里。”布紫阳也懒得废话,准备走人。

    谁知道备受打击、身心俱疲的陶步荷,却在男人一脸霜寒警告的同时,倒进他的怀抱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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