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加一等于四_第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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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2/4页)

她静默半晌。

    “亦方?我不希望你感到压力,但是…我母亲有病,她盼望见你,已经好久了。”

    压力?不是压力,而是他的终于“吐实”使他方才柔情似水说的那三个字失去了意义。

    他“追求”她的甜蜜举动,都成了心机。

    “你母亲得了什么病?”

    “糖尿病,很多年了,她心脏也不好。”

    亦方再度沉默。

    “不必勉强,我还没有告诉我妈,我是先征询你的同意,以免她失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“亦方?”他的声音充满不确定和喜出望外。

    “你要我什么时候去见她?”

    “以你的时间方便为主。”

    “今晚,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可以,当然可以,太好了:亦方,我去接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我知道“敬思庐。”我大概七点到,方便吗?”

    话筒那边有一会儿没有声音。

    然后他说:“亦方…七点很合适,我会告诉我妈,她一定非常高兴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准时到。”

    “我相信你会。亦方,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客气。晚上见。”

    放下话筒时,亦方难过的伏在桌上,轻轻慢慢深呼吸,因为她想哭。

    “我很荣幸我的今生是你,言亦方。”

    她抬起头来看方亦言。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心胸宽大、善良、正直,还有最重要的,孝顺。我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哦?你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自私、自以为是、愚昧,最大的错误,不孝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真像你说的这么好,那么,恭喜你改过自新。”

    “你忘了说“重新做人。””

    “对,重新做人。”亦方暂时收起受伤的心。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”

    “我一直没走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亦方用手抹一下脸。“等着看我不听忠告的下场?”

    “没那么惨啦,庆幸一下吧,他狐狸尾巴露得早,不然更糟。”

    亦方睨他。“你没有从中作乱吧?”

    “什么话?我“重新做人”了,这么快就忘了?”

    “你要如何找…她叫什么?”

    亦方换个话题,不想谈擎天。

    “陆宛如。”

    “名字很美呢,也许人更美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。”他悻悻地说。“你知道和我一样的隐形人有多少?”

    “跟地球上的人一样多?”

    “不晓得,没算过。唉,大?陶肼铩!?br>

    “为什么你必须找到她和你母亲?”

    “我娘在我离奇失踪后,一病不起,到死都不能瞑目。我得找到在今世的她,同她忏悔,让她明了我没有自杀。”

    这只怕未必比找陆宛如容易,亦方暗忖。

    “怎么说你离奇失踪?你不是坠楼死了吗?”

    “是啊,玄奇的是,我那一摔,摔到现代来了,他们始终找不到我的尸首。”

    亦方惊讶不已。

    “要不是我亲耳听你说,我绝不相信有这种事。”她喃喃。

    “相信我,我更觉得匪夷所思。”

    “陆宛如呢?你找她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她…在我坠楼不久,割腕自尽。”

    亦方张着嘴。“哦,老天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责任让她一缕冤魂安息,然后我才能停止飘荡、流狼。”

    “别忘了她也在飘荡、流狼。”

    “啧,我知道啦。如果她不飘,我找她也许不会太难。”

    “方亦言,你对陆宛如没有丝毫歉意吗?”

    “听自已叫自己,挺奇怪的。”

    他大可否认,既然规避不答,亦方相信他是有的,或许也感到愧疚。她并不拆穿、追问。

    “你可曾好奇她是怎样的女子?”

    他沉默半晌。

    “在知道她…嗯,自杀之后,的确想过。”他承认。

    “似乎是一位贞烈女子呢。”

    “追悔何益?”方亦言微微激动起来“我因为尝到了悔不当初、后悔莫及的滋味,所以不希望“重新做人”之后,再蹈覆辙,闪此不要你嫁给骆…”

    他猝然打住,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。

    不想此刻再提到擎天,亦方冷淡地说:“我答应去见他母亲,不等于同意嫁给他。”

    当她发现他的身影渐渐变淡,不知怎地,亦方有种不舒服的怪异感觉,仿佛身体的某部分在减弱。她忘情地朝他伸手。

    她的手摸到一缕冰凉的寒气,使她为之一颤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他苦笑。“我跳跃的时空太远,能量耗得很快,我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?”亦方问。宛如听到被宣布死期,一股惊惶顿升。

    “我必须尽快找到她们。”说完他就不见了。

    亦方张着嘴,没有喊出声。

    对前世的她,她帮不上忙;今世的她,对即将面对的可能状况,同样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毫无疑问的,擎天的母亲会催促他们俩结婚,亦方担忧的是她是否有足够的坚持,向一位疾病缠身的老太太说不。

    尤其当她深爱着这位老太太的儿子。

    擎天在位于阳明山上的“敬思庐”大门外等候着亦方。

    七点整,她的机车停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真准时。”他愉快地说。

    “我是医生。”她说,仿佛如此便解释了守时对她的定义。

    他穿得相当随意,深绿色POLO衫,卡其色休闲裤,轻便的休闲鞋。

    尽管来见他母亲,亦方其实很紧张、不安,但为了不要显得太谨慎其事,她刻意以平常穿着──米白色衬衫及方便骑机车的合身耐脏墨绿色卡其裤──前来,不料,无巧不成书,竟和它的衣着成为恰到好处的衬配。

    虽然她还坐在机车上,擎天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。

    “唔,你比我还帅。”

    亦方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“我应该把摩托车停在哪?”她若无其事地问。

    “你愿意把它交给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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