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幸福喔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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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1/4页)

    第一章

    “流星!”

    童稚的嗓音惊喜地尖叫著。

    “安娜姨,看…”

    一双素手温柔地抱起小小的身子,轻声说:“一定是星石的mama来看星石了,星石开不开心?”

    “开心!”清亮的眼瞳中闪烁著兴奋,但是流星稍纵即逝,转眼便坠落了。“安娜姨,mama为什么不多留一会儿?”

    “mama看见星石长得这么漂亮可爱,又有安娜姨这么疼你,所以很放心呀!”

    “星石永远都要跟安娜姨在一起。”软甜的童音撒娇地嚷。

    “那当然啊,你是mama送给我的宝贝,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。”安娜抱紧怀中的柔软身躯,脸上漾著酸楚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那我就能永远吃到安娜姨炸的薯条了…”星石欢天喜地的嚷嚷,灿如水晶般的黑眸更显得晶亮。

    “好哇,安娜姨一辈子都会炸给你吃。”

    “一辈子…”小鹿般天真的眼眨了眨。“一辈子是多久?”

    “很久很久,会像星石的名字一样那么久。”安娜静静地微笑,淡金色的发丝随风飘扬,在她少女时,这发色原是无比灿亮的。“星石,流星在宇宙间流狼了很久很久,最后,流星累了,就会找一个喜欢的地方永远停下来休息,等你长大以后,就会知道为什么mama把你的名字叫做星石喔。”

    一大一小的人影缓缓融入夜色里,淡得近白的金发被微风吹乱了,在暗夜里莹莹发亮著。

    火车突然的晃动惊醒了苏星石。

    她朝车窗外一望,一大片紫油油的薰衣草田,在黄昏里闪动著艳紫的光芒,恍若置身格林童话中,一时怔忡得无法从梦中醒来。

    梦里不知身是客,怔忡之际,她瞥见睡在隔壁卧铺上的林美树,这才想起自己此刻身在德国的火车上,刚刚才和美树参加完了安娜姨的葬礼,准备乘火车到法兰克福机场搭机回台湾。

    现实将她从遥远的记忆中唤了回来。

    安娜姨对她承诺的一辈子原来才只有二十年,那一年她只有六岁,而安娜姨却已经五十五岁了。

    “天黑了吗?”美树翻过了身,伸个懒腰轻轻询问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星石转头看她。

    美树懒洋洋地坐起来,揉了揉颈子,娇呕地抱怨著。“头好痛,想不到安娜姨的故乡这么远,真是累死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!”星石凝视著窗外,她可不觉得远,只要能见安娜姨,再远的国度她都不介意。

    火车穿过了薰衣草田,接著便是一望无际的葡萄园,远远的半山腰还立著几座城堡似的建筑,完全是一幅童话中美丽的场景。

    安娜姨是德国人,也是将个人奉献给天主教的修女,二十四岁时随国际医疗队剌台湾山区帮助穷苦居民,从此在台湾一住就是五十年,这些年中她共收养了五个孤儿,苏星石和林美树便是其中她最用心疼爱的两个孩子。

    星石无法想像,是什么力量让安娜姨放弃这块浪漫的土地,选择到台湾的穷乡僻壤定居,用伟大的爱来帮助言语不通的人,一生无怨无悔,直到年纪大了,才决定回到家乡辞世。

    “今天好像没看见几个安娜姨的亲人哦,场面好冷清。”美树轻轻说。

    “嗯,亲人好像只有安娜姨的meimei,安娜姨离开家乡那么久,大概也没有几个人记得她了。”星石幽幽叹口气,觉得有些悲哀。

    美树大声一叹。“安娜姨没有结婚,自然地没有小孩,孤孤单单的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不也是吗?”星石苦涩她笑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不一样,我又没有父不详,你会因此排斥婚姻和男人,但我可不会,追我的男人那么多,只要符合人才、钱财、奴才这些条件的男人,我是一定会结婚的。”美树掠了掠大波狼的长发,娇气地笑着。

    星石早已经习惯美树嚣张直言的个性,撑著下巴懒得回应。

    安娜姨曾经告诉过她,她的爸爸是个飘泊若风的异国人,旅行到台湾时遇到了才十九岁的mama,两人发生了短暂的恋情,然后爸爸在不知mama已受孕的情况下离开台湾继续他的旅行,mama未婚生子被家人视为奇耻大辱,强迫送到了安娜姨的天主教院,生下了星石。

    现在的星石,早已明白mama将她取名为“星石”的缘由,无非就是把爸爸象征为璀璨的流星,划过她的生命,留下世间绝无仅有的爱情结晶,所以将她取名为“星石”

    可惜星石无法用浪漫的角度去体会mama的心惜,她根本认为才十九岁就生下她的mama,脑中就只有对爱情单纯浪漫的憧憬,全不考虑现实环境,造成她的出生带来的只有嘲笑和羞辱。

    对星石而言,生父只有一个名子叫马里奥,她甚至连他的全名、国籍、背景一概不知,这种出生方式,她一点也不觉得有任何“浪漫”可言,只能说是一段不负责任的爱情所造就出来的产物罢了。

    微鬈的褐发、异常白皙的皮肤、鲜明深刻的轮廓,这样与众不同的模样是星石幼年时的梦魇,天真无知的孩童总是会因她的与众不同而将她排挤在外,残酷的童言童语也总是将她刺伤得体无完肤。

    每每在教科书上读到盎格鲁、撒克逊、爱尔兰人时,她就会对自己体内的另一半血统产生怀疑,哈,自己说不定还是爱斯基摩人哩!

    她就这样在纯朴偏远的山区和村民异样眼光的投注下成长,直到十六岁那年,在安娜姨的鼓励下,她与美树两个人下山到台北念书,从此才摆脱了这个纠缠多年的梦魇。

    “把梳子递给我,头发都睡乱了。”美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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