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竖起耳朵 (第2/2页)

的伤痛，但现在，它却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虑。

    “我去给你倒些水，”瑶瑶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“你别着急，我一会儿去叫大伯来，很快就会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了，不要找大伯…”我突然暴躁地喊出这句话，声音中带着连我自己都吓一跳的愤怒。瑶瑶的手顿了一下，我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微微颤抖，她低下头，声音轻柔似水：“好…好的…”

    听着她转身离去的脚步声，我心中百感交集。方才那一刻的暴躁像是凭空而来，但更让我困惑的是瑶瑶的反应。

    她的沉默和顺从，反倒让我觉得不真实。瑶瑶今天一直守在我身边，她小心翼翼地照料着我，喂水时怕呛到我，总是先把水含在嘴里试温。

    夹菜时总选我最爱吃的，细心地切成小块。这般体贴入微，让我想起当年在江湖上闯荡的日子，那时的她也是这般温柔，每次我受伤回来，她都会守在榻边，用同样的方式照顾我。

    只是不知为何，今天的每一个细节，都让我想起了那个该死的梦境，我默默承受着她的照料，不敢抬头看她，生怕在那片朦胧的光影中，捕捉到什么不该存在的神色。黄昏时分，一阵敲门声传来，瑶瑶去开门“瑶瑶姐，姐夫的晚饭…”

    是苏文君的声音，那一刻，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杀死这个畜生，可惜，我连抬手都做不到，只能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脚步声渐渐靠近，我听到两人在门koujiao谈。瑶瑶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而苏文君那尖锐的嗓音倒是格外清晰。“听说…市…有…”苏文君刻意压低了声音，我竖起耳朵，每一个字都听得格外认真。

    他们的谈话声忽近忽远，断断续续传入我的耳中。“…是真的吗？”瑶瑶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点“当然是真的…我听说”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我太熟悉瑶瑶这个语气了。

    每当她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时，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追问。“…你能帮我拿到吗？”瑶瑶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唧。“…你要…”苏文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意。“不行！”瑶瑶几乎是喊出来的。

    短暂的沉默，我能想象到瑶瑶此刻一定摇了摇头，也许还往后退了一步，但接下来的寂静却让我更加不安，他们还在低声交谈着什么，但我已经听不清楚具体内容了。

    这种无力感几乎要把我逼疯。房间里只剩下窗外的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，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，只觉得每一秒都被拉得很长很长。苏文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？为什么偏偏是现在？难道那些噩梦真的会变成现实吗？

    我的心在滴血，却又无可奈何。这种被迫当一个旁观者的滋味，比中毒还要难受千万倍。瑶瑶的脚步声传来，她温柔地托着我的后颈，这个动作本该让我感到温暖，却因为他们的谈话让我心中极度不安，我下意识地想要躲开，却又不忍心辜负她的好意。

    “夫君，对不起…”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，狠狠刺进了我的心口，为什么道歉？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。

    除非…除非那些梦境都是真的？我的大脑一片混乱，各种画面在眼前闪现。十年前初遇时她英姿飒爽的模样，成亲那夜她羞红的脸颊，还有孩子出生时她虚弱却幸福的笑容…

    “瑶瑶，是我，对不起…拖累了你…”我的声音哽咽了。作为丈夫，我没能保护好妻儿，反而让他们跟着我颠沛流离。“没…夫君，没有。”她的声音颤抖着。温热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，咸涩的泪水味道告诉我她在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