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姐妹_第十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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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章 (第2/4页)

:“你也想家?”

    台青没出声。

    “你母亲快要来看你,之后我们就该动身了。”

    三姐妹倒有两人吃不下饭,沈太太挂住丈夫,只喝一碗汤,尹白不管三七二十一,据案大嚼。

    描红呆呆的注视尹白,目光充满内疚,忽然放下筷子,走到露台去,台青跟着过去安慰她。

    尹白小怀大慰“你看,她们终于冰释误会。”

    沈太太一半玩笑,一半颇有深意的说:“是吗,当心她们联合起来对付你。”

    尹白再添半碗饭,不在乎的说:“她们会的伎俩,我也懂,不怕不怕。”

    沈太太有一句话说不出口:这些jiejiemeimei相比,尹白,你差远了。

    笨女人生笨女儿,沈太太怜惜地看住尹白“mama没有天份让你承受,真不好意思。”

    尹白大奇“你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母亲。”

    多数父母亲会得埋怨子女蠢钝,口头禅是“不知道象谁”

    沈太太摸着尹白的手背“你爹明天可以出院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影响行期吧。”

    “幸亏不会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,你对远行的感觉如何?”

    “我还没问你,你倒问起我来了。”

    沈太太有点心不在焉,她双眼一直留意露台上的动静。

    只见台青把一只手搭在描红肩膀上絮絮细语。

    奇怪,她们俩居然会忽然自动要好到这种程度,里头似有文章。

    尹白天真烂漫,一点不予注意,只嚷着要吃桂圆。

    “我肯定温哥华没有这个玩意儿。”

    “有,片打东街榴莲都有。”

    描红肩膀耸动,分明在饮泣。

    尹白说:“有人告诉我,他们现在已懂得卖玉簪花了,另有一个名字,叫做月下香。”

    “尹白,”沈太太忍不住“你看看描红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尹白转过头去“她想家。”

    沈太太闻言黯然“华人,谁不想家,象你父亲,到了香港想上海,将来到了加拿大又想香港。”

    尹白笑“一生就在昨夜梦魂中,还似旧时游上苑中渡过?”

    沈太太被女儿逗得笑出来。

    当初留学,半夜醒转,尹白永远搞不清楚身在何处。

    “台青倒好,观音兵跟着走。”

    尹白答:“想必是,我不大好意思追问详情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得开我也很高兴。”沈太太温和的说。

    尹白微笑“一切都是注定的,也许小纪认识我的目的,不过是为着要转接结识台青。”

    “尹白,这个夏天,你改变太多太多,总算长大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不舍得呢。”

    沈太太说:“不好,连台青都哭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让她们发泄发泄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劝劝。”

    沈太太走过去,半晌总算是劝住眼泪。

    这时候,韩明生打电话来,尹白听见他的声音,不由得说一句:“噫,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“尹白,我有话说,明天下午你可有空。”

    “明后天都不行,父亲不知哪一天要出院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星期五下午。”

    尹白见他语气郑重,便取笑他:“没想到你我之间还有说不尽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星期五下午四时老地方见。”

    那边已经挂断电话。

    尹白还来不及纳罕,描红的学生又追上门来。

    描红一个礼拜教七天,上午两节,下午三节,一直到十点多不停,尹白出这个主意本来是为着替描红消闲,没想到描红要证明独立,竟当一项企业来做。

    尹白见描红心情甚差,而学生也不过是住在附近,便替她回掉。

    沈先生第二天下午就出来了。

    身子略见虚弱,但无大脑。

    沈太太赶着服侍丈夫,心无旁惊,尹臼忙着做副手,竟没留意描红早出晚归,举止失常。

    星期五上午尹白特地出去买了一盒父亲爱吃的糕点回来,见房中只得台青在读小说,便问:“描红呢?”

    台青不敢回答,只说别的:“尹白,我母亲明天飞机到。”

    “咦,怎么拖到现在才说?”

    “我见你们都忙,打算自己去接。”

    “当心计程车司机把你们载到荒山野岭。”

    台青忽然喃喃说:“拿我喂豺狼都不要。”

    尹白吓一跳“这等自卑感不是描红传染给你的吧。”她把一块巧克力蛋糕递过去。

    “jiejie,明天mama一到,我便会同她说,我与纪敦木打算订婚。”

    尹白听着,静半晌才说:“你不必忙着向任何人交待,想清楚才做决定。”

    到头来还是处处为台青着想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决定了,”台青低下头“相士说我会早婚。”

    “这几天你与描红的士气低落,到底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台青躺在床上,双臂枕在脑后,长叹一声。

    尹白见这天之骄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模样,不禁莞尔。

    “母亲相当迷信,平常没事都上一柱香一支签,此刻不知如何求神拜佛。”

    “明天来了,你可以陪她到此地黄大仙庙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反对?”台青意外。

    “妇孺寻求一点寄托及娱乐有什么好反对的。”

    “尹白,你知道吗,很多时候听你的口吻,你都没把自己当做一个女子。”

    尹白笑着更正台青“你的意思是,我没有故意在日常生活上突出女性的特征。”

    “对,是故意的吗?”台青问。

    尹白笑“这是最后一招,未到性命关头,不能露出来。在童话中,虎是猫的徒弟,猫把所有武艺传授给虎,虎便想吞吃猫,猫于是纵身上树,原来他留着绝招救命。”

    台青不出声,讲理论,尹白真是一套套,奈何纸上谈兵,现实生活上,碰到的,永远是另外一些事。

    尹白对镜化妆。

    台青问:“其余姐妹好像还没有给我们回信。”

    “别急。”

    台青见尹白特别留神配色“约了谁?”

    “韩明生。”

    台青噤声。

    尹白临出门跟台青说:“描红回来,同她说,冰箱里有果子冻蛋糕。”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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