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爱寒情_第七章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

   第七章 (第4/5页)

,一分一秒,一时一刻,一格一格向前推进。方修罗在事务所宣布司寇律师暂时休假;朱胜他坚决拒绝上诉,而且继续对毒品案保持沉默;华夜与地检署的合作仍在进行,寻求其他突破点;媒体在审讯落幕之后渐渐将兴趣转移到其他社会热门的新闻上;圣小婴仍得无限期负责邢仪非的人身安全;而邢仪非呢,她继续地检署的日常工作,一如既往地沉默如冰,没人能看得出她在想些什么——反正她一贯如此,旁人早已习惯。世界太大,人心太小,司寇这个人的消失,好像一点涟漪都没有激起。

    地检署。对雷壑而言,邢仪非本来就是一个在周身带有绝缘场的人,自从案件结束,她则更变本加厉地在外面布下一堵坚冰筑成的厚壁,而她的专业表现仍然完美…这样的她,雷壑以前只是觉得自己比司寇迟到一步而已,现在他终于明白,自始至终,他与他们完全不在一条路上——放弃,常常是种明智的选择。

    圣小婴则远比华夜频繁地跑到司寇的公寓、邢仪非的现居处。当然她有很好的名正言顺的理由,所以圣小婴顺水推舟心安理得自自然然地把邢仪非当成自己的“半个朋友”人在江湖,多个下届地检署首席检察官的朋友总是一个很可靠的后台——不知邢仪非如果明白她这方面的想法会不会立刻搬家。

    总之,正因为圣小婴的经常串门,那件事发生时她才能及时恰逢其会,以致于她后来常常想:如果,如果不是自己凑巧赶上,以邢仪非的孤僻少人缘,最后会不会酿成不可思议的人间惨祸占据报纸头条?

    那一天是艳阳高照的周末,圣小婴独自一人逛街购物。下午时分,一时兴起决定去拜访邢仪非蹭顿下午茶,于是打电话过去。没人接,正要挂断听到答录机留言——居然还是司寇的那一套!接着听见的,还有另一种声音。

    警哨。

    圣小婴当时头发就竖了起来,来不及仔细去想为什么不是警铃而是少见的尖哨报警,惟一的念头是:难道邢仪非遇袭了?!

    她几乎以超人的速度赶到公寓,冲出电梯掏钥匙开门,手都有点抖——保全系统是她重装的,当时惟恐不够坚固,现在只恨太繁琐。

    闯进大门,第一眼就看见毫无声息趴在客厅地板上的邢仪非,尖哨声在耳边回荡。圣小婴腿一软,几乎走不过去。她深吸一口气,冲到邢仪非身边,伸手去探鼻息脉搏——虽然微弱但的确有。她稍微镇定下来,再迅速检查全身,没有伤口、没有血迹、什么都没有。她立马想到投毒、注射,但看邢仪非一点特殊的症状也没有,圣小婴再镇定三分,这才注意到房内的尖哨声很奇特,绝对不是警铃,保全系统没有报过警。她循声找到了厨房,看见——

    料理台上一只电水壶,水开多时,壶嘴持续尖啸。

    Shit!圣小婴一把拽下插头,此时救护车已经开到楼下。

    于是不过三个月,邢仪非再度被送进圣玛丽医院急救室。同一位医师M-JOhnson告诉全程陪护眼都不敢眨的圣小婴:病人营养不良,身体虚弱,血糖偏低。简而言之——饿昏的。一瓶葡萄糖足以解决问题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邢仪非当时还未醒来,圣小婴觉得自己一定会揪起她破口大骂。搞什么嘛!检察官就能吓死人不赔命吗?!当然无论如何,圣小婴都算邢仪非的救命恩人,饿个一两天虽然没有生命危险,但万一水烧干电线起火就很难说了。

    邢仪非注射过营养针和葡萄糖,两人一道回公寓,顺带拎回大袋维生素等等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药丸。

    厨房,冰箱是空的,储藏柜是空的,水壶也是空的(所以才去烧水)。

    圣小婴站在客厅对邢仪非说:“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,你?”繁荣社会检察官差点饿死家中,简直是全体市民之耻。

    邢仪非没说话,圣小婴也没指望她回答,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见那间卧室,空荡荡的。消磨得差不多的怒气一下子全部泄掉,唉,自己虽然受惊吓,但真正不好受的还是邢仪非,而且还差点闹出人命。

    圣小婴决定和邢仪非好好谈一次。为人为己,这种状况实在不能再持续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Allen。”圣小婴郑重其事地叫她“你这样是不行的!就算你不在乎糟蹋自己也不能这样砸我招牌…啊!不对!我的意思是,你砸我招牌没关系,但不应该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。司寇如果知道今天的事一定会担心的。”

    首次有人在那之后跟邢仪非提起司寇这个名字。圣小婴紧紧地盯住她,如愿地看见她的眼神中有些动摇乃至灰黯。

    有在听就好。她再接再厉:“你跟我说实话,起诉朱胜他那件事,你究竟有没有,后悔?”

    邢仪非沉默地看着她,摇头。如果从头再来,她会作同样的选择。她从未后悔担任该案的检控官,因为她是邢仪非。但是,这些日子以来,某些时候,她会希望自己,不是邢仪非。

    既然不是她的问题,那就是关于司寇了,圣小婴觉得轻松了不少。“我明白了,有句话怎么说来着…当你只剩下一个人,无人能让你付出时,生命就彻底空虚了…算了,这听来像是三流政治家的演讲。直接地说,你既然那么担心司寇,又很想他,为什么不干脆去找他?”难道要弄到间接自杀上报纸头条,让司寇赶回来见最后一面?

    邢仪非睁大眼睛看着她,好像她在说阿拉伯话。

    “你就从来没这么想过吗?”看她表情就知道,圣小婴叹气。也是,以邢仪非的心高气傲性情孤绝,这辈子说对不起的次数恐怕都屈指可数。无关为人,这是个性使然。她这种人居然会为爱伤神,只能说司寇是个奇迹。

    “爱情不是那么简单的。”面对邢仪非圣小婴俨然觉得自己是专家“就算是公主,想得到王子还要先为青蛙付出一个吻呢!司寇虽然不是王子,但吻他总比吻青蛙要容易多了吧?”

    邢仪非专心受教,认真思考了一会儿,她抬起头问:“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然后就很简单了呀!”圣小婴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“找到他,温柔地告诉他…嗯,这种高难度我就不要求了,总之你只要让他明白,你很爱他,担心他、支持他就够了。他若是男人,就算身在地狱底层也会拼命爬上来的。”

    爱他…她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的那只青蛙,仍放在办公桌上一眼
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