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喜冤家[明]_第5章老不失朒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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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5章老不失朒 (第2/2页)

了。”那主人慌忙放下灯,回礼道:“不敢。”请进了门道:“黄昏到来,有何见谕?”吴胜道:“不该暮夜唐突,容求登堂奉禀。”

    主人拴上大门,取了灯引至堂上,分宾主坐定。吴胜说:“在下是浙江金华府义乌县人,姓吴名胜,贱号千里。只因杨应龙作乱,有力投军,随师征剿。

    幸喜平贼还家,一路上多赶了些路程,天色晚了,没处相寻客店。若是长者近处有歇宿人家,烦为指引。若是没有,大胆借宿一宵,自当奉谢。请问长者高姓尊名?”

    陈栋见他身虽武士,口却能文,答道:“不佞姓陈名栋,本地人氏。此地宿店尽有,何苦又去黑夜相寻,不嫌草榻,权宿一宵,只是不知大驾至,有失款待。”

    实时分付家下,快备现成酒饭。吴胜感激不尽,看那主人十分忠厚的了,便道:“府上有尊价借一位。在下有些对象藏在草中,恐路有小人,暂置一处。今观长者高谊,不若挑在高居,以免一宵记念。”陈栋道:“何不早说。”

    连忙叫小二快来。小二应了一声立在堂前。陈栋道:“快拿了火把,同这位长官往前面村落,一担对象,可代他挑了来。”小二实时点着火炬,随了吴胜。

    竟至彼处认标,挑着回来,一路儿担重,歇了又歇,道:“是何宝物,如此沉重?莫非是金银么?”吴胜道:“也有些儿在内,待挑至府上,自然谢你。”

    小二想道:“多分是个强人无疑,不然为何有如此重的金银。”道:“客官,你作何生意趁这许多财物?”吴胜道:“我身充行伍积攒下的。”小二道:“家有何亲戚?”吴胜说:“父母在堂,妻小未婚。”不觉闲话之间,已到陈宅,叩门挑进放下。

    陈栋置酒于西首小房,接了吴胜坐下。那小二把主人扯了一扯,到了外边,说到:“这人不是好人,分明是个强盗!”陈栋惊问道:“怎见得?”小二道:“方才一担,都是金银,挑得我两肩肿痛。

    若是放了他去,前面做出事来,反要害了我家。不若今夜结果了他,取了他许多财宝,倒是干净。”陈栋道:“人来投住,怎么起得此心。”

    小二道:“不可没了主意,后来懊悔迟了,况且他是杀人放火来的,我们处置他,不过是替天行道:有何罪过?”这是:我本无心求宝贵,那知富贵逼人来。

    陈栋初时一个好人,被小二说了一番,也没主意“据你之言,怎生的害得他生命?”小二道:“他目今现有一把利刀。只要灌得他醉了,我自断送,不要你老人家费心便了。”陈栋道:“阿弥陀佛,随你罢。”

    重至小房陪着坐了,吴胜道:“方才见尊价与长者言久,莫非内客为在下搅扰见怪么?”陈栋道:“吴先生见差了!

    小使与老夫说,此客乃富家子弟,不可怠慢他,要去杀鸡宰鹅。我道:夜已深了,有心不在忙,待至明日,竭诚来请便了,所以言语良久,有失奉陪,休得见疑!”吴胜感激不尽。

    那小二烫了热酒,只顾劝饮,一碗未了,又上一碗。吴胜辛苦多时的人了,那里支撑得住,不觉的大醉,就靠在桌上,须臾鼻息如雷。

    小二便抱他困在床上,推了几推,全然不动。小二把酒筛上几碗,流水而吃,去担中取了那把尖刀,放在灯后,又吃个长流水。酒已醉,胆已大。去把吴胜一推,动也不动,连忙解开他身上衣服,把绳捆定。陈栋躲入屏后。小二持刀在手,照着心窝,着实一刺,进内五寸。

    那吴胜在床上一跳,滚下床来乱跌,被小二尽力按着,看看气绝,手足冰冷。正是:莫信直中直,须防仁不仁。陈栋道:“阿弥陀佛,便饶也罢。”小二笑道:“分上讲迟了。”

    去拿一把锄头,道:“待我埋了他,免得暴露尸骸,是罪过的。”陈栋拿了灯笼,小二驮了尸首,走到对面盘山脚下。掘了一个土坑,把一条草席,裹了尸首,放在坑里,把土填平了,归家取出担来,俱是布袱的银子,约有二千余两,陈栋夫妻一时间富贵起来,自想今日之事,多亏小二。

    况且年过半百,并无男女,就把小二认做亲儿,娶了一房美貌的媳妇。家下收租囤米,放债买田,不须三个年头,家私已积半万。乡民称他为员外,称妻子为夫人,他一门大小,好不快活。

    真个牛马成群,僮仆作队。一日,员外乘马往东庄取债。适逢农事正殷,静尔观之,有词证曰:东郊农事已兴,北郭春人恒聚。荒村破屋,无不动其犁锄。沐雨栉风,亦相从于耒耜。陌上堪驱秧马,路旁逢驾粪车。摊饭庄丁,投足便眠野草。

    馈浆田妇,满头尽插山花。桔槔月下相闻,袯襫雨中共语。往来里巷,少有闲人。嬉笑沟涂,皆非生客。土鼓喧迎岁序,瓦盘数长儿孙。一人耕,九人食,乐且无饥,五母鸡,二母彘,老不失rou,贵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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