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有时是苦痛 (第2/2页)

也好。花无色望着眼前这个痴狂的男子，心里也不由得动了动。

    刚才看见他的时候，他还是霸气不羁，可是现在，他宛如一个童稚的小孩子，为了得到心爱的东西，执着而率真的索取。

    “他此刻的神情让她古井无波的心也不由得再次泛起了涟漪。他现在还真的是蛮可爱的。难怪…”花无色想到这里，灿然的微笑了。

    一笑如灰色的大地突然绿意盎然，鲜花怒放，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的微笑而灿烂起来。

    白云透过面纱看到她美丽的笑容，而且纵然看不到她的笑容，看到她此刻闪亮的眼睛，也足以让他知道她在微笑，美丽无比的微笑。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美眸，或许是她们会说话，或许是因为白云可以读得懂。

    “我给你唱首歌吧，好吗？”她的声音愈加温柔，虽然是在征询他的意见，但是白云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拒绝她如此这般的温柔。

    这温柔即使是陷阱，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走进去。在温柔里死去，心是温暖的，在冷漠中活着，心是冰冷的。一刻的温柔。

    值得上无数的冷漠。白云没有回答，只是下意识的点着头，眼睛依旧痴痴的看着她。仿佛她就是灵犀，此刻，他的心中是幸福和满足的，因为相思得到了慰籍。

    她也不再说话，牵起他的手，像母亲领着孩童一样走向了里面。她神情恬淡，笑容依旧恬然，没有因为第一次握住一个男子的手而觉得羞涩和难堪。

    倒是从他轻轻的颤栗中得到了快乐，因为他的敏感和羞涩，这让她忽然多了一种母亲的情感，以前和现在她都有过，只不过都不是对着这样的男子。＊＊＊

    白云的手被那只温暖柔滑的小手儿握住时，无尽的幸福和感动让他颤栗了，他此刻真的觉得是灵犀在牵着自己的手，她牵着自己手的感觉，就是此刻这样幸福的感受。

    放开他的手，她坐在了琴案的后面。琴是焦尾，案是香檀。美人如玉，低眉浅笑，仿佛呢喃。白云乖乖的坐在那里，依旧痴迷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叮咚”的几个散乱的音符响过之后，是片刻的宁静。琴声不觉间响起，轻柔如风，飘逸如云。

    如春风吹过大地，万物滋长。如白云飘过天空，过往处更显苍穹似洗，无限湛蓝。就在这轻柔的琴声中，一把温柔的女声幽幽的想起，歌声如泣如诉，讲述的仿佛是一段动人的故事，又仿佛不是。

    是与不是，或者都不是太重要，重要的是这琴音与歌声都同样让人痴迷沉醉。白云从这歌声里回到了过去。

    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的苦涩点滴，想起了从人间到九幽境的神奇经历，想起了与香香相依为命却甜蜜无比的日子和她的离去。

    想到了和灵犀初遇时那动人的情景与以后种种，想起了和梦眸，柔儿，芊芊，碧痕等妻子的相识与相爱的过程…往事如潮水般涌到心头，漫过心坎，淹没了心田。

    还有诸般的幻像在这些往事沉淀后汹涌而来。幻像种种，却又好似不是幻像，而是真实的人生，好像是他的，又好像不是，有些纷乱，却又觉得清晰。

    就在这无数的幻像中，他觉得找到了自己，却也开始找不到自己。…当一切归于沉静时，白云却还没有从纷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，或者说，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挣脱。

    那些伤感的画面，喜悦的画面让白云的心灵如一叶漂浮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，暴风雨肆虐的挟着巨狼无情的拍打着。

    心灵就在这滔天巨狼狂风骤雨的无边大海里载沉载浮。偶尔又会有停歇，皓月当空，波平如镜。

    平静的水面又不象是大海，而是哪里美丽的湖面，水中一个月亮，天上一个月亮，静谧的夜色下两轮明月交相呼应，妙若仙境…一时间欣喜若狂，一时间泪流满面，一时间狂暴如虎，一时间沉静恬然，看着白云变化万千的复杂表情，花无色幽幽的叹了口气，转身出了雅室。

    “我这是在哪里？刚才发生了什么？”白云清醒过来，看着自己所在清雅芬芳的雅室，脸上和衣襟上都是湿漉漉的，他皱着眉回想着。

    试图从纷乱的思绪中找到缘由，终于的想起，自己是到了花无色的住处来，她带自己到这个房间里，为自己抚琴歌唱。听着她的琴曲与歌声，看着她让自己十分亲切的容颜，自己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。

    然后又进入了另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。那里有许多从生到死的人生，有诸般的喜乐苦痛，他有时是男，有时是女，有时是苦痛，有时是欢喜。

    最后在一片荒芜的戈壁上，一个赤裸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大喊，那痛彻心肺的撕裂感让他忽然的醒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