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女生的日记_第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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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5/6页)

本儿童画报。她mama给她布置的作业,用油画棒把画报上封面画下来。她mama上街去取牛奶,小珊珊为难了,那封面画是只大象,对她有些过于难了。她叫我:“阿姨,帮帮我!”

    我真可怜小珊珊!她的作业和我的一样多,虽然,明年她才上小学一年级。她mama希望她成为一个画家,一个音乐家,一个体cao健将…一个全能人才。真难!傍这样的mama当这样的女儿真难。

    我走进屋,拿起画报,也为难。这大象长长的鼻子,粗粗的腿,我也难画。我翻着画报,小珊珊对我说:“阿姨,要不您给讲讲这里面的故事吧!”这倒可以,我能讲,小珊珊也爱听。

    “就讲这个!”她夺回画报,翻开来,指着一篇童话,画上画着一个小姑娘,一个老婆婆,一个大太阳,一间小房子。

    这是一篇日本的童话!又是日本的!连童话也被日本统治了吗?不过,我不得不承认这篇童话是美丽的。

    早晨,四岁的夏子来到草地上,用她的围裙把阳光装了起来,因为她想起了明天是奶奶的生日。奶奶的腿不好,出不了屋子,可是,喜欢阳光。夏子兜着围裙跑回家,一进门就喊:“奶奶,我给您送来最好的礼物!”抖开围裙一看,阳光全没有了。夏子哭了,扑在奶奶怀中。奶奶说:“哭什么呀!瞧,阳光都在你的眼睛里呢!”

    不知怎么搞的,我想起了姑妈。姑妈也渐渐老了,她的腿还好吗?我也想起我给姑妈寄去的信和在十渡照的明片,都有半个月了,为什么没收到姑妈的回信呢?以往,姑妈每次收到我的信,都是很快就回信的呀…

    “阿姨.你怎么不讲了呀?”小珊珊见我停下来,问。

    “讲完了呀!”我告诉她。

    “下面还有见!接着讲呀!”

    是呀,下面还有另一篇章话。对于孩子,童话是不会讲完的。孩子需要童话。我呢?我需要什么?爱情?友谊?分数?考上理想的大学?…我需要的东西太多了!太多了!

    晚上,爸爸还没有回来,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找爸爸。我从没见过他。mama对他说;“老路天天回来没个准时辰,你有什么事,就对我说吧!”他说:“不急!不急!我等等老路!”一直等到快九点钟,爸爸才风尘仆仆回来。爸爸也不认识他。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打听到我家地址的,一等等了那么长时间。

    他和爸爸谈话中,我知道他是一家工厂的生产科长。他们厂的一部十轮卡车出了故障,送到好几家修理厂。都告诉需要大修,起码要等半年。他们等不及,厂里积压着好多产品,正等着往外运,听说爸爸他们这儿有个修配公司,便慕名而来,谁知到了公司,也得等上三个月。他央求爸爸能不能提前些日子。

    “时间不等人啊!产品运不出去,积压一天就是钱呵!”说着,他从提包里掏出两条三五牌香烟。

    爸爸说:“您这是什么意思?您这么一来,我想帮你都不敢帮了!”

    我觉得爸爸讲得对。爸爸真不错!这人送礼送到我们家里来了。

    那人说:“你说得差了!这不是行贿!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儿意思!你收下,算看得起我!你帮我的忙,我回去也好交差!”

    我以为爸爸不会收的,谁知,最后爸爸还是收下了这两条三五牌香烟。我们家,从来没见过这种洋烟。

    我对爸爸失望了。这就是我心目中的改革家?

    童话,只能对孩子讲。我的童话已经褪色…

    4月27日

    白天,又是让mama把门反锁上,整整看了一天的书。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,mama回来。中午,只吃了一袋方便面。我不怕苦。我把这当做磨炼意志的机会。

    晚上,看电视。现在,一星期只看这一晚上电视了。今晚电视转播通俗歌曲电视大奖表实况。我挺爱看的。那是凭本事进行的一番激烈角逐。它使我联想到即待来临的高考。我不喜欢那位来自辽宁的十七岁女歌手,她唱了一首自编的歌《献给十七岁》。我今年也十七岁,可决不会象她那样,握着拳头,唱完饭后还要提着拳头喊一声什么:“奋斗!”她也是一个高中生,难道都是这样的高中生吗?要是在我们班,大家还不给她一大哄?我挺喜欢天律来的那位女歌手,她唱的:“我们的回忆,说着那春天,我们的故事,说着那过去…”很动人。我尤其喜欢湖北来的那位男歌手。他唱的那首《AllRightBaby》,一边弹着电子琴一边唱,唱得有朝气,有激情而不造作。歌词也好:“风儿告诉我花儿说它没见过,风儿告诉我鸟儿说它没见过…”唱得略带惆怅,唱出一个小姑娘真挚而怅然的爱。我更喜欢他唱给他母亲的那首小溪的歌:“小溪流淌,流淌在我心上,mama的期望象小溪一样长…”我为他鼓掌,特别卖力气,mama说我疯了一样。

    李双江在旁边介绍通俗歌曲有民歌、台湾校园歌曲。香港时代歌曲、美国乡村和拉美风格几种不同唱法。他说得不错。现在,通俗歌曲,群众欢迎,可有人总认为是靡靡之音。好象是资产阶级黄色歌曲大泛滥。我挺喜欢听邓丽君的歌,喜欢听陈美龄的歌。我也喜欢听张蔷和程琳的歌。她们就象和你面对着面说话,促膝谈心,让人觉得亲切。糟糕的是,李双江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念,却装作是即兴演说,真让人扫兴。一切都是预先排练好的,还要装模作样跑到这儿演戏。这就是专业歌手同业余歌手的差别?李双江连郑板桥的“删繁就简三青树,标奇立矣邺月花”两句诗都背不下来,念得嗑嗑巴巴,不住看手中的卡片,真让人替他难受。

    评委们亮出手中小牌牌评分时,我替那些歌手紧张。我希望能评那个湖北男歌手第一.真行!他同天津的那个女歌手都是9.81分,”还得再各唱一首,重新评上分。这一次,他只得了9.35分,而天津女歌手得了9.38分,第一名让天津人拿走了。我为他惋惜。

    晚上,临睡觉前,mama递给我一封信,我一看信封就知道,是丁然来的。信,肯定是白天就寄到了。mama一直没给我,大概看是个陌生男孩子粗矿的笔迹吧?在这方面,mama的心可细了,她不允许有任何分散女儿学习的因素。她警惕地问我:“谁来的信?”我告诉她:“同学。”“同学?一个班上还非得寄信?”我无法一时向她解释清楚。她警告我。“我可告诉你,别想别的,一门心思准备高考!”

    谢天谢地,mama没再多说什么,就睡去了。我看得出mama今儿心情不好,也懒得和我再费吐沫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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