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人哥哥_第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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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3/4页)

    我看见又儒抱着沈恩承,又是亲又是吻,又是哭又是笑。

    什么是真?什么是假?我已经分不清楚了。

    抱着父亲的骨灰坛,有人问我要将之放在何处,我茫茫说着:“父亲一定很希望跟mama在一起,我要带他去找她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要去哪里?”又有人问我。

    “呵呵。”我神秘一笑。“我去的地方只有自己知道。”

    准备离台,我穿得一身黑,抱着白色的骨灰坛。

    沈家人都来送行,连沈刚都来了,他肥胖的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神情,我视而不见,略过他望向沈夫人。

    “路上小心,早些回来。”她嘱咐我。

    我对沈夫人一笑,转眼看向连日来因为过度悲伤而身体虚弱、靠在沈恩承身上的又儒,她一看见我手上的骨灰坛又开始流泪,脸埋进沈恩承怀中。

    沈恩承支持住她,眼睛向我看来。

    “再见了。”我对他说。

    他对我颔首,跟我一样面无表情,从颈间拉出一条和我一模一样的银项练。我知道他的意思,轻轻点了头,就往我该去的地方去了。

    终究还是没依照父亲的意思,我离开这一家人,不再回头。

    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    苏格兰的蓟草原,我熟悉的蓟草原,我曾在此堕泪的蓟草原。如今我回来了,带着父亲的骨灰回来了,早已有人在那里等着我。

    一如往昔的俊美容颜,一如往昔的冷漠高傲,可是他的金发头发变成银发,原本年轻的面庞竟变得无比苍老,脸上布满许多皱纹,但那对灰色的眼眸依旧不变,冷冷凝望着我。

    “你…你…”我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今年他才不过二十二岁,怎会看起来如此衰老?可是这人明明是他,我梦中的男孩。

    “忘了我的名字吗?”他嘲弄说道。

    “Sean,是你吗!”我这样问。

    “除了我还会有谁?这是我家的花园,这是你第二次闯入!”

    他拄着拐杖向我走来,我发现他的一只脚没了。我很震惊,无法相信眼前所见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我抖着声音问。

    “不过就是变老了,少了一条腿。”他毫不在乎地说。

    “是Prematuresesenitysyndrome吗?”那是早衰症的意思,这种病会让稚龄孩童看起来像百岁老人。

    “差不多,不过我患的是Wernersyndrome。”他走到我身边停住。

    维尔纳氏症候群,这我就没听过了。

    “这些年你还好吗?”我轻轻问,心中为他感到难过。

    “我这样会好到哪里去,你倒是说说看。”他的灰眸残酷地直视我。“我们十年不见了,你还想得起我这个人?”

    “我一直没忘你,真的!”我热切地说。

    “哼!”他冷笑一声。“看见幼时追求不遂的男孩变成这副德行,你心里一定觉得很快意吧!”

    “Sean,我已经长大了,不是那个老是任你欺负的小女孩了!”我这样声明。“看见你这样,我很难过。”

    我冷静的态度令他愣了一下,之后他在花园中的长椅上坐下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想回来?”他问,嘴角边有两条深深的法令纹。

    “我来葬我父亲。”我从袋子里拿出骨灰坛。

    “教授过世了,我很遗憾。”他说,声音比一般年轻人苍老沙哑许多。

    “与我母亲合葬在一起,是他的遗愿,所以我回来了。”我在他身边坐下。

    “当初你第一次进我家花园,还是个小娃娃,也是为了葬你母亲的骨骸。”他回忆往事。

    “我父亲告诉我,母亲希望葬在你家花园,所以我们才特意寻来,至今我仍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母亲也是圣克雷家族的一员,这你不知道吗?”他满是皱纹的手握着杖上的琥珀。

    “这我从没听过。”我回想母亲的容颜,脸小鼻高,眼窝深邃,看起来的确很像混血儿。

    “你母亲的mama,也就是你的外婆,是我jiejie。”他看着满园的紫色蓟花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我吓一跳,那他不成了我舅公?

    “我jiejie当年爱上了个满清还族贵公子,不顾我父亲的反对,执意要当人家情妇,我父亲一气之下赶我jiejie出门。”他顿了一下。“说来好笑,我从来没见过这位jiejie,父亲老年才生得我这个儿子,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,父亲不准人提,直到十五年前教授找来,父亲才知道我姐早已亡逝,跟那个中国男人生的女儿也死了…你大概不记得了,我父亲抱着年幼的你,痛哭失声,没多久就过世了…”

    “我一点印象都没有。”那时我才五岁,一点都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“我父亲答应让你母亲的骨灰葬在花园,条件是教授得当我家教,所以你们就在圣克雷堡住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那是我恶梦的开始,有记忆以来,SeanSt。Clair要不就欺侮我,要不就轻视我,令我的童年多受折磨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坏?我可是你『侄孙女』耶!”我强调那三个字。

    “我们家从来就当我姐死了,我是圣克雷堡惟一的继承人,那时我以为来路不明的你根本是要来跟我抢城堡的,所以我很讨厌你。”

    “唉,我那时那么喜欢你,而你却对我好坏,害得我以后都不敢相信有人会喜欢上我,我常常在梦中见到小时候的你…”他忽然抓住我的手。“你说什么?你梦见小时候的我?”

    “嗯,梦里你还是照样欺负我,不过有时还会跟我玩,总之,我从来也没忘记过你。”我看着他衰老的容颜,忽然有阵想哭的冲动,连忙压抑住。

    “好奇怪…”他-着眼凝视我。“我也常梦见我变成个小孩子跟你一起玩,前些日子我好像还跟你道别了,因为你不再喜欢我了…”

    我听了几乎要跳起来。“真的吗!这太神奇了!怎么会这样!”

    “可能我们之间,有切不断的血缘关系吧。”他感觉有些疲惫。“你快葬了你父亲,我们进堡里再谈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我站起身来,面对那片开得紫花灿烂的蓟草原,估量了风向,打开骨灰坛,顺着风的方向倾倒。

    “从南来了一群雁,也有成双也有孤单。成双的欢天喜地声嘹亮,孤单的落在后头飞不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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