妃临九天卷二:誓做将军凄_第二十章我只和你说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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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十章我只和你说 (第4/4页)

欢看她这般自信,于是诱着她,一路往下说。

    只不过黎育清并不晓得,齐靳早己分心,他没认真将她的话听进去,只认真地在她脸上搜寻每一分表情。

    同样的,齐靳也不晓得,自己将她的表情一个个全存进精明的脑子里,在未来漫漫的军旅生涯里,每当累了、倦了、疲惫不己时,她的笑颜就会自动跳出来,带给他新的力量。

    “她不要这个位置,为何要嫁进黎府?”

    “致芬是个孝女,苏老爷过世的时候,几次哭倒在地,她是为了安苏老爷的心,才肯坐上大红花轿。”

    “她真打算这样过一辈子,没有子嗣、没人可依靠?”

    “女人不一定要依赖子嗣才能终老呀,有本事的女人,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好。”这完全是苏致芬的想法,黎育清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同化。

    “那是现在,三十年、五十年后呢,她不需要子孙来照顾送终?”

    他不是求知欲旺盛,也非对苏致芬的论调感到新奇,只是他想继续和黎育清说话,不愿轻易结束这得来不易的重逢,他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、下下一站在哪里,但他知道不管在哪里,自己都不会遗忘这个下着大雪的夜晚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,专注无比。

    “不能由几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小厮丫头来替自己送终吗?若身边有足够的金银,会怕没有人抢着照顾?假使忠心丫头知道老夫人死去后,自己可以继承遗产,那个照顾起来,才叫做尽心尽力吧。”

    “再者,天底下有多少不肖子孙呐,年幼时父母教养成人,长大后不知道感恩图报的不知凡几,所以,养钱比养儿子不会差到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黎育清笑盈盈说着,齐靳虽然不太专心,却也听了个七七八八,额上的两道浓眉扭曲着。

    苏致芬太可怕,才多久的时间,一个知书达礼、规行矩步的小丫头竟会说出这等离经叛道的话,若是再让她们相处几年,真不晓得这丫头会变成什么样?!

    不行,他得同阿坜好好谈谈!

    黎育清看见齐靳阴晴不定的脸色,脸上隐约透出几分得意。

    吓着了吧?!这还不是最恐怖的,苏致芬更吓人的言论,是不能盲婚哑嫁。

    她说:“难道嫁错人,媒婆或父母亲会跳出来负责任?当然不会,既然作主的人不能负责,甜果苦果都得自己吞,为什么不能由自己来作这个主?”

    黎育清反问:“既然这样想,为什么你当初要嫁给父亲?”

    她笑得神秘“你怎么确定我没有替自己铺好后路,有人规定,女人非要从一而终吗?何况,我还没从你爹爹呢。”

    多大胆的言论!初初听见时,黎育清也吓得够呛,身为女子哪能有这等想法,若是被旁人知道,还不抓去浸猪笼、绑在木妆上拿火烤?

    何况,她的娘就是因为没有从一而终,才会教满府下人瞧不起他们兄妹,四哥哥的娘就是因为经历太多男人,不管她多么有智慧才气,最终也只能落得一个悲剧收场。

    可是致芬说服了她,用娘的例子、用杨秀萱的例子,用一堆她听说过或没听说过的女人做例子。

    黎育清叹气说:“到头来,婚姻只是一瓮用许多年时间酝酿出来的苦酒。”

    苏致芬笑道:“不,婚姻是一场币羊头卖狗rou的谎言。”

    嫁过人的,把婚姻说得天花乱坠,好像女人不走上这样一遭就得落入不幸下场,谁晓得,真正不幸的,是信了骗局的笨女人。

    然后一代骗过一代,女人明知道嘴巴里嚼的是狗rou,还得笑着骗那些未入局的女子说这羊rou啊,不擅不腥,真正是上等的小搬羊。

    她们说着说着,笑翻了桌,阿坜却一脸古怪的看着苏致芬,半晌才憋出几句话“你吃过狗rou吗,怎么知道狗rou不美味?怎么知道那些女人不是乐在其中?等你真正知道男人的好,就知道自己有多以偏概全!”

    说完,他一把将苏致芬抓出去,黎育清想出手相救,月月却笑盈盈地把黎育清按在桌边,给她倒水,说:“别担心,阿坜这是要带主子去试试狗rou的滋味,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黎育清满头雾水,问:“乐梁城里没听说有人卖狗rou的呀,阿坜哥哥要带致芬去哪里尝滋味?”

    她的话惹来岁岁月月年年一阵大笑,岁岁还说:“自然是去找那个挂羊头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这会儿,黎育清再笨也懂了她们的隐喻,她终究是嫁过人的,致芬和阿坜…她不傻的呀,多少可以看出几分端倪,苏老爷子在世时,绝不可能把女儿托给一个身世来历不明的男人,既然致芬为自己铺了后路,那个后路里头,定有阿坜的位置。

    致芬虽总是说出一堆奇怪言论,可却没有错,而且还是难得的真理。

    是呀,谁规定女人要从一而终?

    倘若前世,她发现杨晋桦的真面目后便决定放手,再不把满屋满箱的嫁妆往外倒,是否还会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?女人的确不该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,一旦发觉那棵树不结果、只长虫,早早就该跑掉了。

    齐靳半晌才叹口气“这些话,你别再同旁人讲。”

    这话是在替她着想,黎育清心底明白,她笑得眉弯眼弯,不理解为啥这么危险、不合规矩、会被抓去浸猪笼,绑在木妆用火烤的话,她居然可以毫不避讳地和他讲?

    那是因为她信任他,她敢倾尽一切去赌,赌这个像天神似的男人,会为她挡去所有风雪。

    她无法解释这份信任是从何而来,她也试图问过自己为什么?

    因为他是她的恩人?因为几封信,他成为她愿意负担的男子?还是因为,在他身上寻求安全感的习惯未变,虽然时光流逝,但她与他的交情,并未因为时间的隔阂而有所折损?

    笑靥灿烂,她说:“我知道,这些话我只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她的回答没什么特殊地方,可是…莫名地,他的心情高涨。

    因为她说“只和你说”,于是他做出这样的解释——他在她心里有重量,她当他是盟友、是可以谈心的对象。这个理解教他心情飞扬。

    远方传来爆竹声,新的一年开始,齐靳与黎育清间的感情更上一层楼。

    他们都没有分析这份感情除友谊之外,有否掺杂其它成分,一个是不愿、一个是不敢,都有掩耳盗铃之嫌。

    但…何必在意呢?接下来,他们有很长的二十几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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