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21号公主_第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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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 (第3/5页)

又进了禁闭室,这一关一绑就是7天。

    “我可怜的孩子…”之后阿姨来看我时几乎都是以泪洗脸。姨丈总是拉着我的手告诉我:“要勇敢,想办法战胜自己。”“有我们和那个爱你的男孩在等你。”他们说在台北已经有个家等我回去,只要出院,会有一个漂亮的房间,多彩多姿的大学生活正在等着我。

    同一天,我才知道自己考上了木栅的政治大学,阿姨帮我办妥休学手续,两年内复学就可以。他们拍了许多关于校园、猫空、指南路、台北美丽的夜景照片给我,期待我用希望去克服过去的阴影。

    希望?是雨过的彩虹吗?不久前,曾有一道彩虹为我架出幸福的美丽弧度,却被尾随而来的暴风雨瞬间冲毁。注定我只能拥有暴雨中的彩虹,等着这不堪一击的讽刺颜色消融透明,最后一无所有。在往后的心理咨询中,我对医生说着我的感触。

    医生说,因为我生病了所以才会有如此悲观的想法,可是他却没办法解释,在我为了恒峰、阿姨、姨丈跟未来做出努力,征服对食物的强迫症后,体重突然爆增的现象。在暴饮暴食期间我还瘦了5公斤,但是,现在即使不吃不喝,脂肪像是躲在空气里,顺着呼吸或是直接贴在皮肤上,如同飞扬的尘土,一层层地覆盖在我身体上快速地堆积加厚。

    我的甲状腺分泌正常,新葯的副作用中没有这一项,各科的会诊也找不出身体异常之处。我的主治医师说:“可能是心理的因素所造成的,所以等你去除心里的障碍,‘应该’能痊愈。”

    “要多久时间?你说啊?”从没想过我会用激动愤怒的口吻对人说话。

    除了悲怜我的眼神外,医生没有给我确定的答案。时间会告诉我们现实,因为除了现实,它一无所有。不到1年的时间里,没花任何一毛钱上帝就送了我整整55000公克,可惜不是高价昂贵的黄金条块,而是号称有市无价的人rou脂肪。吊诡的是,随着我一天天的变胖加重,我的忧郁症和强迫现象却日趋减缓。

    “心宽体胖嘛!”当我的主治医师这样告诉阿姨时,我终于相信鲁迅在书里闻扬的阿Q精神,原来真的都还住在中国人心里。医生能把误打误撞的结果,乡愿地找个理由搪塞,再将功劳揽起四处说嘴。阿姨和姨丈也可以在迷迷糊糊中乖乖地感恩载道。不过既然他们认为这样能皆大欢快,我也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罢到医院的18岁,我是164公分45公斤。喜欢我的人告诉我,我有张过于清瘦的脸颊,但不失美丽的容貌和晶亮的眼神。

    匀称的身体,虽略嫌骨感,弱不经风的外表,有让人想要怜惜的不舍。那一年我罹患“精神官能症”自杀、暴食、偷窃,成天有数不尽的沮丧,以及吞不完的葯丸和胶囊。

    19岁了,身高依然,体重却像青蛙吸气般涨大一倍。病友们都叫我牛蛙,因为我肥胖后话变得多,老是聒噪地讲个不停。用直桶圆滚来形容我的身材一点也不为过,从脸的轮廓,胸部、腋下,大小腿、臀部、肩膀手臂、下巴、颜骨,随便从身体的任一部份望去,就能看到一团rou在耀武扬威。走路左摇右摆还会产生自然晃动的步伐。

    一拉开嘴笑,怎么样也找不到甜美之类的形容词。两边鼓起的腮边,配合肥厚眉间rou,再加上被眼脸夹成线的横眼,说是笑的龇牙咧嘴、随心油腻并不为过。以前觉得无奈反射的耸肩微笑,会被说是俏皮可爱。现在提肩,脖子上的几圈脂肪组织一块地聚集分层运动起来,不要倒尽旁人的胃口就已经谢天谢地了。

    阿姨买来的贴身衣物从S→M→L演化到xL。我的月事完全停了,女人到更年期前的折磨,全部瞬间收拾解决。镜子、玻璃能够照出影像的一切我都刻意痹篇,偶然从镜子旁闪过一眼看到自己,浮肿的脸、拥挤的五官,怎样看都像是被人换了张脸和躯体。那镜子里明明不像我,但却真的是我!我傻笑的走过,再若无其事走到角落边的跑步机上,跑步机的履带快速地循环滚动着,砰砰作响的金属轮轴与塑胶皮面的摩擦声,忠实地反应着我奔跑的速度和心里的愤怒。

    很神奇的,医生竟然说我的情况日渐好转。我知道他参考的数据是什么,是我从小就没有的放狼大笑,不再躲在床上写信跟呆滞的望着窗外,积极加入病友的团体治疗(唱歌、打牌,玩玛莉兄弟之类的TVGAME)。会运动,单独心理咨询时,不再提起恒峰和往事,不会漫无目的绕着病房周围,口中念着自我责难的言词。—

    不写信,是因为觉得握笔的手不该像个烤箱手套;不提往事,是因为想念恒峰的人不该是个肥胖丑陋的自己。而既然最残酷的诅咒已经在我身上应验,过多的自责内咎当然不再被需要。让我彻底改变对恒蜂韵依恋,还是心理咨询师的几个老问题,只是说法稍做更改。

    “这样的我再也不想离开这,去找我心爱的人。”“如果面对这样的我,他一定会后悔为我做这么大的牺牲。”“我们不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。”如果他在监狱里,知道我变成这个模样,一定会伤心难过。”“为他与自己留下些美好的回忆吧!”

    这样的念头出现,我的体重便停止上升,我开始学习如何当一个称职的胖子,毕竟接下来的日子还得和这个躯体继续相处一段日子。为什么是一段日子?我答应过恒峰一定会上大学,而我对大学也有一定的憧憬,等大学念完再来自我了断。

    “在这里是死不了的。”我有充分的经验可以支持自己的论点。所以要完成我人生最后两个目标,就一定得瞒过医生护士让他们相信我已经痊愈。因此我下功夫去摸清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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