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心狂魅_第九章悔否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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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悔否 (第2/3页)

  “大概是…我们两人的情份已经到了绝尽的地步了…”

    直到后来,他们真的变成毫无其他情份的单纯主从后,谊咎才开始学习接受自己以最后一丝理性所分析出来的结论。

    慢慢地,谊咎不得不去思考自己未来的去向。

    留在迦兰?离开迦兰?他的选择只有简单的一句去或留,可是他却无法做决定。即使德祐不再牵挂他,他却仍旧爱着她,而他也无法放下适逢巨变的嘉月…

    这一夜,当他准备就寝时,整整数月避不见人的嘉月,突然来造访他。

    “我还惦着要到久阳宫看你,这么久,你都没来吵我,我反倒觉得不习惯呢!”他笑着为她倒了一杯茶,这才发现嘉月的脸上滑下泪。“怎么了?为什么哭了呢?”

    嘉月没回答,只是对他递上那只刻着“丝双齐”的翠玉佩。

    顿时,谊咎像是明白了,他微微黯沉了脸,而后叹了一口气。“孩子多大了?真的打算生下他?”

    当他救回嘉月,看见嘉月身旁那条似金若银的丝缎时,他便明白,嘉月已经成了丝门人…那条如天女衣裳般的丝缎,正是丝门男子送给女方的婚聘之礼。

    江南丝门的男人,一生就像桑蚕般,短短不过三十二年,一过三十二,不消半年,必会撒手归西。没有人明白为什么丝门唯独男人皆短命,那一族精湛高超的杀手武艺,与不传外人的精巧织技,就像桑蚕一般,活得短暂,但却精彩万分。

    对男人,丝门男子恣意的挥洒风华,一生虽短,却是无比值得;然而,对于女人而言,良人无法挣脱早死命运的恐惧,却是一生怎么也摆脱不去的梦魇。多残酷,又多可怕!短短不到数年的夫妻情份,便要令她们守寡一世!

    “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我?孩子有多大了?这些日子以来,为了留住他,你傻傻地究竟吃了多少苦?”

    “我要生下他…”嘉月泣不成声。“不管有多苦…我都要生下他…”

    谊咎看着她,曾几何时,这个meimei般的娃娃姑娘也要当母亲了?可是她真傻!竟想独自忍着痛苦、吞下这苦处!

    “生下他?你能明白之后的担子会有多重吗?孩子的父亲呢?他还活着吗?知不知道你已经有孕?”

    嘉月摇着头,泪水落得更凶了。

    谊咎坐下身,好深好深的疲惫袭上眼眸。

    他死了吗…到底还是躲不过丝门男人最后的命运,只是…朝臣的反对、后宫的批判…他无法想像嘉月将要如何面对决定之后的打击与现实。

    “值得吗?曾经后悔吗?他也像我爱你皇兄那般爱你吗?”

    谊咎无法为她下决定,只能伴着她。轻轻地扶起她的脸,为她擦去泪,有一瞬间,他在她眼里看见一抹不悔。不由得,谊咎沉默了…就像他与德祐那般,他们一同织了一张网,才发现今世根本无法圆满它!

    “如果值得,不曾后悔,那就…生下吧!”

    握着嘉月的手,谊咎第一次感觉到他与迦兰的纠葛如此深,与德祐、与嘉月…与这个美丽却无法完整的国家深深纠缠在一块儿。

    “我会给他我的姓、给他我的名,直到他大到可以明了这一切以后,再将他父亲的事情告诉他!”谊咎坚定的说。

    “那…皇兄呢?”嘉月看着他,泪如雨下。

    谊咎看着窗外,一双黑瞳渐渐迷蒙了起来。

    德祐吗…就当这是最后一次试探她的机会吧!如果她真疯了,他会亲手杀了她;如果没有疯,那便是他与她情缘告终的时候了…

    “成婚?”

    回过神,德祐看经牵着嘉月的谊咎,然后,她紧盯着嘉月微微隆起的肚子,一抹明了的神色浮现在脸上,却看不见一点震惊、慌乱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这件事我会交代丞相做好妥善的安排,你们两个人只要等着拜堂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皇兄…”

    “德祐,你…”谊咎与嘉月一同看向她,仿佛想从德祐的眼里看见一点“蛛丝马迹”可是德祐的眼神中却只带着让谊咎碎心的冷漠,就像那是别人的事,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,她好像…根本不再在乎他。

    “你没有其他事要跟我说吗?”

    “事?”她想了一下,而后笑了出来。“和西突厥的战事不久之前才平定,女国那方也已停战,至少到你们成婚以前,可以不必担心驸马得披挂上战场的情况!”

    “你…”“我累了,想要休息了。”德祐放下手中的奏折,挂回了外衣。突然,她转过身,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说:“啊!对了…”

    谊咎欣喜地带着一丝希望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我已答应女国君主的提议,迎娶女国的公主,婚期大约是在一年后吧!”

    一瞬间,心死与绝望终于出现在谊咎的脸上。

    他握紧了嘉月的手,表情就像上了霜,沉默驱策着他,不再多说一句,他便带着嘉月离开了。

    夜色落下,华灯初上。

    静躺在床上的德祐,终于慢慢地浮起了一张谊咎曾经熟悉的温静脸庞,她眼神空洞的望着天,带着一种不再抗争的屈服。

    “如何?还是奢望他?傻丫头,放弃吧!你不会再有机会抱紧他的!”

    忽地,一阵低沉的声音缓缓自她喉底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一瞬间,那抹属于德祐的沉静逸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彻骨的阴寒。

    “你该感谢我,在你历死归来之后,还如此大方地将这副躯体毫无条件地让你自由驱使二十年。”

    “我累了,想休息。”冰冷的表情褪去,又跳回那个沉静的德祐。“你赢了,而我累了。”

    “哼!也罢,这rou身就暂且让给你去吊唁与那男人的爱情吧!当那男人将你的一切全忘了时,这个rou身也就将完完全全属于本座了!”

    残虐的话回荡在空中,渐渐地,那声音收起,而后,德祐的表情又再回复为沉静。此刻,德祐的身边又出现了好多面容丑恶的小表,可是德祐却不像从前那般生气的驱赶它们。

    再也没有任何意志,再也没有任何欲念,让她觉得自己应该要躲开,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屋顶,薄唇僵硬地址起一丝笑,那笑感觉好冷、好遥远。

    已经好久、好久,她不曾这样清醒过了。

    从池真返回皇城之后,她的心神便渐渐分成两个,一个是她,一个是有张冷漠残酷笑容的冥界阴帝…“重天”的魂魄,也终于因血苏醒了。

    那“重天”如鸩毒、像鹤红,沁入她的骨髓以后,便再也不放开。她曾试着远离他,试着想要将他赶出自己的体内,可是两人激烈争夺之后,只是更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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