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取莽郎心_第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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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 (第3/3页)

看了…慕容著著他的局促,美颜上勾起一弯坏坏的玩味笑容。

    当他将药汤煎煮好,倒入方才略微冲净的碗中,并吹凉到过口温度,侧著脸将药递到她面前时,她颊上的笑窝已经消失,神色又转回原先的娇柔虚弱。

    而这些改变,忙著压抑心慌的他当然看不到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慕容倚著墙,乖顺地将药汤饮完,涓滴不剩,赢弱堪怜的姿态,轻易勾起观者的保护欲。

    “别说话了,省得又受疼。”邢天湛接过空碗,见她欲躺下的样态有些迟缓,连忙伸手攘扶,助她安稳躺好,并为她盖妥被子。“这帖药听说有些安神效果,可以助你入眠。”

    他又侧过脸,不敢正视她了!

    因著他表现出来的那份深沉自卑,让她心底突然产生奇异的不舒服感,于是扯住他的衣摆,语气轻缓又无助地开口“我知道,你一定会保护我。”

    他的脸,因这句话,又迅速染红。

    卜卜卜不,不可能。

    她不是那个意思,说这种话只是纯粹表达她对自己的信任,就别胡思乱想了。

    可是她的语气…无可否认,她有令人动心的容貌,有令人心怜的气质,有令人心慌意乱的依赖…但这些都不会成为他的!

    再怎样感激,也不会有人将他列入对象来考虑的,对于这一点,他还有自知之明。

    可是,她紧握住自己衣摆的模样…停止,别再想了!

    邢天湛默默将微湿的木枝挑出,摆放于坑火边烘干,止不住自己乱纷纷的思绪,因而让动作显得有些烦躁和气闷。

    他救了她,让这次的回程多了个包袱。

    她的衣著和行为举止,显示了她的身家,也可能因此成为他的麻烦。

    他因她的泪而心生怜疼,但帮助她并不是为了其他回报。

    所以别再像个登徒子,老是偷瞧人家,在心底偷偷作著不该属于自己的幻梦。

    纵使初见面时,他的心便已因她而不由自己,但他其实真的没有别的想望,只要她别再用那种有点暧昧的语气说著令人感觉双关的话语。

    他明白她为了某种目的在利用他,而他也愿意帮她,只是她可不可以别这样逗他,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
    她太美,太好,似天上明月,他摘不得,也构不著。

    所以,别想了吧…将木枝堆好后,他背倚著墙,闭眼假寐,想藉此停止思绪。

    慕容侧躺著,缓缓睁眼,瞧看周遭状况。

    她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,方才微睁眼睁偷瞧时,将他显现烦躁的动作全看在眼里,偷偷叹息。

    真是个直心肠的人呀,反应都会显现于外。

    就是因为如此,才会让她坏坏地兴起捉弄心理,顾不得他的救命之情,想逗逗他,著他单纯直率的反应。

    也或许是因为离开京城的解脱感吧,让她早已觉得灰败的生命再度现出光彩,也让她放开了心怀,有了关心周遭一切的心情,不然怎么会如此在意他?

    有最深沉的自卑,有粗率的行为举止,有贴心的行为,有温暖的眼神…真想知道,是怎样的家世,养出他如此矛盾的个性?

    她想知道,但真的问了,又显唐突,而他会愿意告诉她吗?

    见他又慢慢浮上红潮的脸,她颊边的笑涡更深了。

    卜卜卜屋外大雪渐渐止息,邢天湛在确定她的风寒已经无碍后,为她开窗,让她如愿欣赏外头景致。

    “你是如何打败那些持刀大汉的?”她双手环住杯起的双脚,头侧枕著膝问。

    “有所凭恃的人,通常会因为过度自满而遭致挫败。那些人仗著手上刀械与自己的身形和人数,便以为不会有人敢接近冒犯,警戒心也就相对降低,遇上突袭,自然便因招架不住而败阵。”

    他这么说,她可懂了。

    原来他不若行为所显示出来的憨厚,而也是精于战阵兵略的吗?

    “就和赌徒一样,因为几次胜注的机会,便凭恃著自身运气,豪赌狂博,导致倾家荡产,落魄潦倒。”她低头轻语。

    他深深看着她无意间散发出来的落寞,并不答腔。

    察觉到他的沉默,她收拾心绪,抬起头,见他快速别过脸。

    “何必闪躲我,经过这几天的朝夕相处,我又怎会被你的容貌吓著?”她轻笑,吐露不解“只怕这样的丑颜,唐突姑娘的眼。”

    “若我说,你的闪避才是唐突呢?”她直勾勾望他。

    他不回答,只是慌忙起身,走至屋内一角,端起炉上药汤说道:“你该喝药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他端起瓦瓮,将药汤倒入桌上碗内的忙碌身影,有丝气恼浮上她的心头。

    “天湛,或许我不够了解你,却明白你直率温暖的心性,所以别闪躲我,别把我当外人好吗?”她接过药汤,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他不说话,站在床边等待收拾空碗,她亦执著地看着他,药汤就这么端在手上,半口未进,任其冷凉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他终于开口“你再不喝,药就要凉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决定呢?”她问他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这么坚持?”

    “因我信任你,不愿将你视作外人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要天天面对我的容貌,不怕被骇著?”

    “既然是天天面对,就早该习惯,又怎会被骇著?”

    “但我却不习惯与人四目交接。”原本侧头凝望墙壁的铜铃大眼缓缓重视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愿认同你不必要的自卑。”她直语。

    他闻言一震,并不是因为被她过于直接的话给刺伤,相反的,他完全明白她的意思。

    ,她看见的他,没有世俗美丑。

    第一次有人如此直接地信任他,肯定他呵!

    他终于抬起头,与她对望,在她的眼撞中,著到自己凶煞丑陋的脸,也看到在她浓密扇睫下,那温暖的、纯粹的欢欣笑意。

    “瞧,四目相对,哪里困难了?”她开心地喝下药汤。

    他则迷失在她露出绝美笑时,剔透双颊上的深深漩涡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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